州城外一片安静,没有几个行人,只有来去匆匆的巡逻侍卫。
周曾在城tou默默的看了半晌落日,忽然把跟随在他shen后的周迟打发了,自己则带了两个侍卫,朝关押林安建的屋zi走去。
林安建看见周曾,释然的笑了一声,就把他让了jin来。
被关在这里几次之后,他俨然成了这个屋zi的主人。
这一次,当他听说赵扬没有死的时候,他知dao,事qing严重了。
逃跑的念tou在他脑海中闪过一瞬,可是,他ma上就放弃了。他的整个家业,所有的亲人都在这里,他的家族和周家如两棵挨着的大树一样,盘gen错节的长在了一起。他还能逃到哪里去呢?
林安建较周曾年长,周曾伸手一扶他,两人在案边坐了。周曾叹一kou气,dao:“你我跟随我大哥,从延山带领几千人xia山起义,到如今,整整二十五年了。”
林安建抬yan看了看周曾,也颇有gan慨的抚了抚他颌xia的短须,dao:“时日久远,且林某已老,不如大将军记得真切。”
周曾怅然dao:“何人能不老不死?林兄,你比我能识文断字,从前我大哥在时,就对你颇为qi重。只可惜他……”
林安建dao:“我等既然zuo了这一桩买卖,谁也不知dao,哪个死在前面,令兄虽然早逝,却给你留xia了这一番基业。大将军,你瞧当今世上各路豪杰,有谁是你我这样的chushen,你便知dao,再没有人能比令兄更能当得上英雄好汉这四个字。”
周曾diandiantou,吩咐门外侍卫dao:“去,拿酒来吧。”
那侍卫应声而去,周曾接着对林安建dao:“时过境迁,连赵扬这样的maotou小zi,也欺到你我tou上来了!”
这回,轮到林安建长叹一声,dao:“大将军,这不怪你,我也小瞧了他。”
他继续说dao:“如今谣言四起,动乱频生,大将军听我一言,我方才走的安心。”
周曾心里竟然涌上一分酸楚。他低tou思索了一阵,最终dao:“林兄说罢。”
林安建diandiantou,dao:“待事毕之后,粮可以借,但亲不要结。”
周曾脸se一沉,不想答应,却听林安建接着dao:“赵扬找来的那个妖女,一看就颇能魅惑人心,你若娶了她,日后不会有安宁的日zi过。”
周曾gan1笑几声,dao:“她不过区区一个女zi,哪里有这样通天的本事?”
林安建看说不动他,又dao:“若如此,大将军打算chu兵攻打珉地一事,要暂缓一年。”
周曾想了想,他若是新婚,还想和赵玉好好享受一段时间,肯定不会ma上chu兵,便dao:“好。这事我便遵从林兄的意思。”
林安建微微将他健壮厚实的shen躯坐直了一些,再次开koudao:“除赵扬外,还有一事,颇令我烦忧。”
周曾眉tou微皱,见林安建蘸着杯中冷xia来的茶shui,在案上写了一个“晋”字。
周曾挥掌将那shui渍一抹,dao:“林兄不必担心,你若说的是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大晋臣zi,他们那dian伎俩,在你我的yanpizi底xia,还能翻chu什么风浪?”
林安建dao:“话虽如此,却仍然不得不防。”
他轻轻拍着桌案,dao:“英儿快及笄了罢,莫不如让她在那几个年轻些的文官里,选个她看中的嫁了……”
周曾一听这事,就有些着恼,他确是曾对他的女儿,周英,提过为她择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