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又叹了气，幽深的瞳孔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他像是败给了什么，微微俯。

时暮没有说话。

楼御白现在的况明显不妙，但是时暮此刻甚至不能确定能否护住姜和自己，还要再带上一个人吗？

既然如此，那就说吧，把想说的都说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变了。

“趁着……他还没回来。”

还有……对不起师父了……

姜眨着睛，神在两人上不停来回移动。

红梅君，终究是数千年前昙花一现，如今早已了无痕迹。

对着这最后一“救命稻草”。

“你……怎么在这里……”楼御白着气，他也没有想要得到任何答案，继续说，“赶快走……这里……很危险。”

七六在，万千丝未断。

这思绪不过在转瞬间，因楼御白而现，最终又结束在花容上，引得时暮微微笑起来，一刻又不得不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前的正事上。

楼御白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在时暮的沉默中也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是个聪明人，也没有多说话。

原来，自己怕死竟然怕到了这个地步。

不止从现在，甚至不止从伯城起，说不定早在蓬城惊鸿一瞥，他就不是他了。

帮楼御白坐在地上，时暮悄声说：“不用担心，现在没有别人

说到底，他与时暮本就无甚谊，怕是就比之交好上一，时暮若愿意救他，是分，若此刻扭就走，亦是理之中，何况他边还带着一个孩童模样的人需要看顾。

——连死到师兄面前都不到了。

时暮扶住楼御白，掌心与骨骼接的几乎令他心惊，难以想象是何种磋磨才能让看似生惯养来的致公哥儿瘦削到这般模样。

这么想来，倒也不错。

“帮我……救救师兄吧……”

楼御白失了血，不由得眩晕起来，回过神来，前已经看不到时暮的踪影。他苦笑一声，心这次是真的回不去了。

花容啊，终究将不可一世的仙人变成了凡人。

只是……

是幻觉吗？

更别说这个傻小方才还有心让他离开。

红梅君冷心冷目空一切，不说有人于面前濒死，就是亲手斩杀数万人亦毫无顾忌。

左不过，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

了垂脑袋又抬起来，视线仍有些模糊不清，他眨了眨，认了来人，微弱地唤了一声：“时暮。”

谁承想，一刻楼御白前又现了时暮的影，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然而一丝要离开的意图都不见。

左不过，只是对着一个幻象罢了。

而时暮嘴心是心非，不说要全然目无尘，就是萍相逢亦仍无法视而不见。

“师兄……师……”

思及此，楼御白中一阵抑郁，生生又一血来。

拼着意志来得最后一警戒也散了去，楼御白顾不得想为何时暮会现在这里，甚至顾不得分辨前的人是真是假，抑或是只是他脑中的幻象。他只是脱力地垂手，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弹了两，不动了。

总要快些解决才是。

时暮面不变。

时暮到底是在楼御白上用了隐的符箓。

“怎样都好，我想……让师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