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熏香炉的盖，百灵又把熏香炉捧到杜云彤边，顺手给杜云彤倒了杯，递给给杜云彤顺气的千雁，：“千雁，你好歹也劝劝姑娘，犯不着跟太殿置气。”

突然间，她想起了李晃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他与您说的这些话，算是好的了，我前几日听说，纯王王妃那般端庄秀丽的一个人，见了他，也只有被他气得圈通红的份儿。”

百灵圆的睛看着杜云彤，：“太殿一向调三倒四的，您又不是不知。”

寻羽看了一满面涨红的杜云彤，蹙眉：“姑娘...”

她要控制她自己，她怎能有刺杀大夏朝太殿这样的想法呢？

亲人没可能，那有没有可能，是远在青州之地的秦钧？

对于李晃这种人，一簪戳死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不好不好。

茶放的有些久了，略有些凉。

她刚才只顾着生气，倒把这茬给忘了。

李晃说不日便要披麻孝，可能让她披麻孝的人都死了，唯一一个活着的父亲杜砚，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一种，纵然杜砚死，杜家人也不会来找上门来，让她为杜砚披麻孝。

天竺香丝丝袅袅地漫来，甘萝叶的茶沁肺腑，杜云彤闭上了。

寻羽把伞撑在杜云彤，打断了杜云彤的话：“太殿的话您也信？”

杜云彤的声音有些急：“他说我会披麻孝...”

杜云彤猛然间睁开了，凉意渗透，细密的汗却顺着鬓间慢慢落。

雪花遇气变成了，在杜云彤脸上，杜云彤长长的睫颤了颤。

世宗皇帝的字苍劲有力，书写的匾额被后人保存得极好，百年来不曾腐坏，仍如多年前一般，如一位饱经世事的老者，安详地俯视着人生百态

鹅大雪仍在继续，外城墙依稀传来攻城的声音，千雁从轿里探脸，把手里的大氅披在杜云彤上，柔声劝：“姑娘又痴了，太生来说笑，他的话，怎么能信？”

一气险些顺不上来，杜云彤再顾不得许多，一手捂着，一手扯开轿帘，对一旁的寻羽：“追！”

城墙就在前，杜云彤抬眉望去。

虽然有寻羽撑着伞，但仍有雪花被风在杜云彤脸上。

是了，秦钧是她的未婚夫，一朝战死沙场，作为未亡人，她是要给秦钧披麻孝。

这种念断不能有。

熏香炉骨碌碌着，洒来大片未燃尽的香料。

明白李晃为什么让人们用天竺香的香料的，是怕她被他活活气死的。

百灵说的对，不能跟李晃置气。

千雁接过，喂杜云彤喝。

“侯爷绝不会有事的。”

“他刚才在轿里说了什么，你都听到了吧？”

杜云彤微微起伏，又喝了一杯。

车上铺着厚厚的毯，带着火星的香料迅速浸染着毯，百灵连忙捡了起来，把香料重新放在熏香炉里，：“姑娘再怎么跟殿置气，也不能作践自己的。”

凉意落肚，很快散到的每一。

“天竺香最最能安眠了，姑娘好几宿都么睡过安稳觉了，自用了这个香后，姑娘好不容易才睡个囫囵觉。”

车摇摇晃晃，杜云彤着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