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气度，却是丝毫掩饰不住的。

广宁公主收回目光，敛眉看着捧着竹杯zi的自己的手。

她这双手，虽然不似姜度习武之人的手掌修长有力，但也杀了不少人，更有甚者，死在她手xia的人，不比姜度在战场上杀的人少多少。

不过与姜度不同，姜度杀人是为国，她杀人，是为李易，为自己。

姜度是三月的nuan阳，济世救民，世之儒将，臣之表率，她是夏夜的萤火，只能蜷缩在山间一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姜度死是大夏痛失栋梁，她死了，举国拍手称快。

广宁公主笑了一xia，抿着竹杯zi里的茶。

竹杯zi盛的茶shui是山泉shui，有着山泉的甘甜，也有着竹zi的清香，以往她总不喜huan这种味dao，觉得天启城打的井shui才更好喝。

天启城地势特殊，打的井shui是有些微微发苦的，要pei以各种花ban与熏香，才能掩去井shui的苦，让井shui有着属于皇城特有的敦良厚重。

可如今再看来，还是山间没有雕饰与调pei的山泉盛在竹杯zi里，更好上一些。

“少府chu去以后，想zuo些什么？”

广宁问dao。

姜度看了广宁公主一yan，dao：“浪迹天涯，随心所yu。”

那夜秦钧过来，与他说了许多，关于蜀地，关于姜源，甚至关于姜劲秋。

姜家的xia一代已经长大了，再不是需要他去庇护的小孩zi们了，蜀地有着他们的守护，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他剩xia的人生，终于可以交给自己了。

他曾与许如清许xia相守终shen，红尘作伴的愿望，可惜造化nong人，终究天人两隔。

余xia的人生了，他想自己走完曾经许xia的愿望，就像许如清还在他shen边，ruanruan地唤他一声二郎般。

广宁公主眸光微转，dao：“少府好心思。”

轻抬眉，看着窗外景se，广宁公主dao：“我自chu生之日起，便生活在冷gong之中，萧条败落，饥不果腹。”

姜度侧目，广宁公主继续dao：“后来被皇后...”

说到这，她微微一顿，脸se有几分愧疚之se，dao：“是我对不住少府的jiejie。”

姜度原本清澈的眸中蒙上了一层薄雾，薄雾散尽之后，他yan底又是一片澄澈，一尘不染如往日。

“公主多心了。”

姜度dao：“长jie心xing单纯，本就不适合后gong生存。”

那时候的他因为长jie嫁给还是皇zi的正德帝，与家人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后一怒之xia离家chu走，去了颍shui散心。

也就是在颍shui，他结识了许如清。

他在颍shui一住便是多年，直到后来长jie死于gong中，父母长兄死于蜀地，姜氏族人乱成一团，他抛xia许如清孤shen回蜀。

再后来，时光悠悠一去不回tou，许如清也死了，只留xia一个承恩侯府欺辱的孤女。

他这一生，总是错过，错过长jie大婚，错过父母兄长葬礼，他一shen素缟，跪在灵堂，一跪便是一天。

那时候他以为，他这辈zi再也不会错过什么了，可是后来，他错过了许如清嫁人，也错过了许如清最后一面。

他不是家中长zi，无需承担起家族重任，一生所求，不过仗剑天涯，红袖添香，zuo半个游侠。

与父兄争执，负气而走，天之骄zi，肆意妄为，直至家遭突变，方明白人的一生，自chu生之日起，便已经注定了。

长jie的归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