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匆忙赶来，面上满是慌乱，带倒桌椅，瓷碎了一地也不自知，不顾阻拦地半蹲在齐明嘉床榻，颤声：“怎么会这样？”

杜云彤了，手指意识地紧紧握住锦帕，脚步虚浮地跟在人后面。

齐明嘉忍着痛，脸上挤一丝笑，声音极低，到：“我...有些不舒服。”

齐文心望着因众人急促脚步而晃动不已的纱幔，浅声：“这是齐家女儿的命数，谁也改变不了。”

梁上垂来的纱幔是云锦制成的，绚烂如天上的云霞一般，榻上

寝静默无声，李易微微一颤。

皇城不同其他地方，这里种植的树木终年长青，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缀在侧，虽偶有几片叶顺着风速，打着旋儿落，但丝毫不影响皇城里的繁荣茂盛。

齐文心眸光微闪，：“这是怎么了？”

不过太后从来不是只一手打算的人，齐明嘉躲了今日，还会有明日，齐明嘉是齐家女，不可能躲掉的。

转过屏风，杜云彤来到齐明嘉床畔。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杜云彤索不再去想。

齐文心给她掖了掖被角，小声安着，说着第一胎难免会不稳的事，对于太后动手脚之事，却是丝毫不提。

齐明嘉浅浅一笑，脸上一血也无，：“妾...虽为齐家女，但...更是殿的...妻。”

再说了，齐文心连她都提醒了，没理不提醒齐明嘉的。

太医苍老的声音响起：“殿节哀。”

杜云彤眉动了动。

多半是小产了。

齐文心既然知晓了太后在饮上动了手脚，齐明嘉与齐文心同一族，又是齐文心的亲侄女，想来齐文心会提醒齐明嘉的。

李易此时不在，无人主持大局，她纵然心中慌乱，也要作镇定。

太后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太医抵达了寝，杜云彤与齐文心避嫌去了偏殿。

齐明嘉虚弱：“让...翁主...姑姑担心了。”

齐明嘉往嘴里送茶的动作微微一滞，手指轻颤，慢慢地放了茶杯，手指落在小腹的位置。

纵然在后世看过无数的女小产的片段，但真当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杜云彤还是如法到心绪平静。

世家女永远是世家女，纵然经受着极大的痛哭，齐明嘉的鬓发也不曾乱，面上虽赢弱无力，但看上去仍是端庄沉静的。

秋季是丰收的季节，也是凋零的季节，微风拂面，已有了几分寒意。

树叶落了俩。

杜云彤心绪渐渐平复，一边走，一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与齐文心说着话：“夫人没有提醒她？”

杜云彤握着她的手，圈微红。

难不成齐文心百毒不侵？还是说齐文心了后手？

齐明嘉被人抬了寝，留一蜿蜒殷红的血线。

杜云彤放了茶杯。

女的谈天说地李易不好在场，在把杜云彤送过来的时候，他便去延英殿了，齐明嘉了意外，女侍们在去请太医过来的时候，杜云彤又嘱咐他们把李易也一起请过来。

殿门槛颇，齐文心虚扶一把杜云彤，帕掩了掩睛，小声：“翁主当心。”

杜云彤心里跟明镜似的，让女侍忙去请太医。

杜云彤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