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仲生好脾气地跟着，不声，径直坐到沙发上拆开一包烟来。顾宝儿坐在歌台前冲他示意，“要不要来一首？”

画风突然一转，顾宝儿切到一首慢歌上来。她调整好坐姿，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上播放的mv剧，一张巴掌大的脸孔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她刻意压低了嗓音，款款开唱：“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调平平，说不上多曲折多有技巧，平铺直叙地唱着，有人问我你究竟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

他自知自己的无趣，他想，唯有在孟嫮宜边时才不会觉得日枯燥乏味，哪怕只是相顾无言各各事，他也觉岁月静好无可指摘。

“

“她脱又有主意，恐怕会闹地不能消停。”

回到包间里灯光已调成了迷离的暗调，顾宝儿就坐在歌台上一首接一首地唱，间或回过来一边鼓掌一边冲他要喝，一双满是闪亮的光，她不，从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可她自信，这份气质实在难得。

慕仲生轻松地拧开又递回去，顾宝儿喝了一状似不经意地问：“大雪封城也挡不住你的脚步，想必这座城里有你特别在意的人吧。”

填饱了肚的顾宝儿又变得力充沛，她开车拉着慕仲生在市区瞎转悠。有朋友给她打电话约她垒长城，她嘻嘻笑着骂他们又想组队骗她钱。她活得太肆意，嬉笑怒骂无所顾忌。

“你尽兴，不用考虑我。”

末了她将车停在一家会所的门，寒冬腊月里推门去满都是肤白貌大长的姑娘们排成两排拿着小包站着，见人来集鞠躬问好。

顾宝儿略略挑眉，笑意颇深。“那我自由发挥了，可别听得太动了，激动的泪。”

特别在意吗？慕仲生扪心自问，这么危险也敢来，究竟是执念太深？还是动了真？

俗世众生中的一员，可她心里却从没这个认同。

慕仲生坐在烟雾缭绕中眯起那双平日里总是冷冷看着一切的，静静听完了整首歌。的确是鬼迷心窍，不然哪里来的力，怎么就忘不了？

他推门去接电话，两个男人除却工作上的事一时间不知有什么可聊。两都是空旷的呼声，顾森之率先打破沉默，“宝儿说要去找你，可找到吗？”

慕仲生不声，低撕了一包烟。正要上，手机屏幕闪烁起来，来电显示正是顾森之。

顾宝儿唱完这一首歌后从歌台走来坐到他旁边，递过去一瓶矿泉，拧一。

“我们在一起，刚吃过饭，现在在唱歌。”

慕仲生靠在沙发上烟，听她唱些亢的，风一样行歌曲。他没什么好，也不怎么听歌，最多是陪顾森之去看歌剧，或听一两场钢琴音乐会，久了竟也能听些其中的妙来。

“她一直很有分寸，哪会些让彼此都不来台的事。”慕仲生认识她不是一天两天，对她多少还算了解。

“也是，你二人也算自幼相识了，知知底相起来比较容易。”

顾宝儿选了个小包，也没酒，也没要姑娘，低消唱歌，引得领路的姑娘频频抛大白来。

慕仲生轻轻嗯了一声，的确不会累，也不怕相顾无言会冷场，顾宝儿自己也能玩得开心，不需要他来刻意讨好或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