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那看她，刚见时圆乎乎的脸盘已经瘦了一圈。乔欣也在看他，整背的大图，刺的是怒目金刚。

关腾腾动不了，叹了气，大声朝门喊：“你自己来，有话来说。”

乔欣一愣。

是个大居，这房在今天的鹭岛不便宜，里装修的简单却有风格，和蓝白相似的大块落地窗，没有窗帘，一室明亮，往走有几个房间，健室和衣帽间都敞着门，有一个超级豪华双层狗屋的房间是木专用，剩一个关着门的应该就是关腾腾的卧室。

乔欣一天遭到两次谴责，良心不安，就像关小宝说的，她好像真不怎么关心关腾腾。

“你叫我什么？”

房间里靜且昏暗，这么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觉心贴得很近。

这个问题乔欣梗在心里好久，就想当面问问他。

房间里有一张大床，男人赤趴在柔的床垫上一动不动，一会儿后，抬了，嘟囔：“不要乱讲，谁躲了。”

“星星。”少年扬起笑，与关腾腾相似的眉中更显稚。

乔欣一哆嗦，赶紧摁了密码把门打开。

“如果他愿意，你让二腾自己告诉你。”

关腾腾费力抬了抬手：“你站我跟前来，我看不见。”

这话有过，乔欣说你的那事不该打啊？你哥都是为了你好。

关腾腾趴累了，换了个姿势稍稍

那图腾巨大且狰狞，寓意着这人的悲伤也同样巨大且无法消散，乔欣碰都不敢碰，哽咽地说：“我最后悔的是活着的时候没能多陪陪她老人家，她只记得我了，我觉得很抱歉。”

“你没认我。”

没人答应，乔欣并不觉得她认识的关腾腾会什么极端的事，仰喊他：“喂，男汉大丈夫不要躲起来啊，我们都很担心你。”

***

两人都过得不好，她像小时候那样，牵住他的手晃了晃。

乔欣照关小宝给的地址现在关腾腾家门，门是密码锁，关小宝在微信里说：【你直接去，他要是死在里面你赶紧报警。】

乔欣乖乖挪了个地方，一改往日角度，能毫不费力看见这人后脑上的漩涡。她想也没想，伸手了。

声音太小，乔欣没听到，又敲着门说话：“关腾腾，你来，我们说清楚，你是不是在怪我？”

乔欣光着脚在门站了半天，想想还是敲了门。

关腾腾呢喃了一句：“我以前回学校考试，看见你在小卖铺门摔了个狗吃屎，雪糕脏了你还想捡起来，被你边的女孩拦住了。”

关腾腾扯扯她裙布，让她蹲来，看她角湿，扯了抹很淡的笑：“我嘛怪你？要怪全怪我自己。”

“恩。”关小宝莞尔，刚才那话他在他妈面前说惯了的，其实他都懂，“他心不好，可我不知该怎么帮他，星星，你能帮帮他吗？我觉得他愿意跟你一起的。”

乔欣得了允许开门，客厅没有窗帘卧室倒是蒙得黑漆漆，隐约能看见床上有个人，整屋的细绒地毯，脚踩在上面特别舒服，地上随意扔着几个土豆沙发和抱枕，她踩着一个，绕开，安安静静站到床边，睛适应了黑暗，看清关腾腾着的后背上多了些什么。

可是后来他就变了，对我特别凶，动不动就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