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里一片漆黑。我因为忽然失去光明而手脚冰凉地站在原地，等睛能够适应周围的环境。

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我心里的害怕也一一散去了。

沉默。

寒风从大开着的窗来，风得脸疼。

等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完话，黑板得差不多了。其他人基本都走了，教室里就剩我们两个。

周三的晚上轮到我们组打扫卫生。我在黑板的时候，裴静桐还在座位上自习。

裴静桐不见了。

……这算哪门安啊。

闻溪在背面涂上胶，然后贴在了阳台的窗上，这才向我们解释：“我小时候，我爷爷给我画的，说用。”

“你今天怎么留在学校？”我问。

“那你刚刚看见对面的教室亮灯了吗？”

闻溪淡定地说：“那可能明晚去找你吧。”

他也没抬：“回去学不了。”

袁媛；“闻溪你变坏了。”说着就去掐闻溪的手。

袁媛：“我也很害怕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看我了。求求各路神仙今晚不要来找我。”

就在我盯着那个方向还想继续看的时候，教室里的灯又亮了起来。

“那这么晚你还赶得上车？”我想起从前看见过他在公交站等车。

我一瞬间就不再害怕。

“没事，”他说，“等会儿有人来接。”

他摇了：“应该没有，我没太注意。”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那张乱画的“符”，我觉得心里莫名安稳了一，睡了一个直到天明的觉。

而此时，从三楼教室的窗看向中庭，对面的教学楼一片漆黑。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我无比熟悉的人。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竟然还把袁媛诓住了。袁媛一脸惊奇地观察着那张纸：“闻溪，你真是个大宝贝啊，还会这种特殊技能。”

75

闻溪一边应付袁媛，一边安我：“我爷爷说，平生不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就算你哪天真的碰见了，也不要心虚，肯定不是来找你的。”

闻溪想了想，拿纸笔，画了一张奇怪的东西。看上去特别像连续剧里的那种符咒，歪七扭八的线条铺展开，一秒就要说“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了一样好笑。

突然，灯灭了。

大概十几秒以后，对面那栋楼，正对着我的那间教室里亮起了灯。虽然它只亮了两三秒就迅速地灭掉了，但我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一个人现在了那间教室里。

我把垃圾倒在了教室外的垃圾桶里，再一教室，发现――

“我也不知……我走近教室的时候，你忽然不见了。等我再走到窗边，灯就莫名其妙灭了。”

裴静桐站在教室门，皱着眉，有些急切：“念念，你还好吗？”

“念念，你可别吓唬我们。早洗洗睡吧。”乔冉憋了一句话，然后自己去洗漱了。

我走到窗边上，四看了看。不可能只有我们教室还亮着灯吧？！

裴静桐沉默了一：“我去了一洗手间，可能恰好错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灯关了，以为是闸。”

空空的明亮的教室里，只剩了我一个人。

我求救般地望向闻溪和袁媛。

我死死地抓着窗沿，背靠着墙，睛扫视着教室里和窗外，生怕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