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亲弟弟，我发誓要他全家陪葬，当然，这个全家里……”他说着便凑过来，俯首在柯七律耳边低低地说，“包括你。”

烟草味太重了，柯七律被呛得liuchuyan泪。

白桑俯shen的动作不知怎的，忽然顿了顿，然后在他都有些诧异的表qing里，他竟xia意识地将手中的烟丢向了角落。

烟tou带着火星连tiao几次，最后撞在墙bi熄灭。

气氛忽然沉默xia来。

柯七律不解地看着他，他目光同样划过一丝茫然，而后飞快直起shen，冷冷地同她对视。

“谢谢。”最后还是柯七律先开了kou，对他不咸不淡地吐chu这两个字。

白桑这回没笑，眸zi眯起来，默了很久忽然问：“很想见他吗？”

想。

当然想。

连zuo梦都在担心，但柯七律的表qing却十分平静。

“不想，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为什么？”白桑觉得奇怪，忽然间有些看不懂yan前这女人，“不是很ai他吗？”

“就是因为太ai了，所以见不得他受一dian儿伤害。”柯七律冲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还有事吗？我有些累，想继续睡会儿。”

白桑轻轻偏了xia脑袋：“不吃不喝，现在连路都懒得走了，你这样xia去，撑不过两天。”

她无所谓地摊摊手：“我不在乎，撑得过又能怎样，你会放了我们吗？”

“不会。”

“所以还是不必了，我没胃kou，也没那个心思。”

话毕，柯七律就当着他的面躺了xia去，脑袋枕在那条被铐着的手臂上，缓缓闭上了yan睛。

白桑没走。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隔着一段距离望着她柔和的侧脸，仅仅三四天的时间，她整个人就消瘦得厉害，原本一tou光亮的黑发变得maomao躁躁，脸se是不健康的苍白，如果再靠近些，或许他还能看到她yan角gan1涸的泪痕。

不知这么看了多久，白桑忽然不屑地哼笑了声，转shen离去。

就在房nei光线锐减的时刻，柯七律蓦然睁开双yan，那里面酝酿着压抑的恨，缓缓在yan底liu淌。

她永不会忘记，这男人在秦城shen上扎的那一刀，gan1脆利落的一刀，总有一天，她会替秦城讨回来。

…………

陆路偷渡的风险大，时间也太长太熬人，这只表面看去破旧的渔船，悄无声息地开chu了南海，朝着ma六甲海峡驶去。

白桑走上甲板，迎着海风眺望被余晖烧得通红的海平线。

这不是他第一次走shui路偷渡。

记得当年带着白林亡命天涯，他们想过去很多地方，最终选择缅甸是因为收养他们的老tou据说有亲人在那里，可惜直到现在，他也没找到那个所谓的亲人，兴许早就死了。那时shui路还guan得不严，他和白林趁夜藏jin了一艘开往缅甸的货船底仓，没料到货wu居然是一笼一笼的野生动wu，他们就和动wu的粪便共度了十晚。没吃的就吃动wu饲料，没喝的就和动wu抢shui，白桑回想起那十个暗无天日的夜晚，竟也不觉得苦。

他低tou瞧了yanluolou的右手臂，即便zuo过修复，但那块儿丑陋的伤疤这辈zi都不会消失了。当年在船上，一tou金钱豹的爪zi从他手臂上ying生生扯xia了一块儿肉，白林还小，吓得哇哇大哭，还被他厉声呵斥不准哭，怕惊扰了船上的人。

白桑有些好笑地想，果然人被bi1急了，就会变成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