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衡站在不远的一棵巨松，目光从地上的噬天剑上抬了起来，怔怔地望着他：“……李凉萧？他怎么会在这里？那……那是什么剑？”

司明绪猛然回。

肖衡死死盯着手中的长剑，底渐渐浮现了一层薄薄的血雾。

这剑是如此趁手，长短重量适宜得仿佛只为他而生。暗沉的剑之上，是繁复而诡谲的纹路。在夕阳的光芒，那些妖异的纹路缓缓扭动着，仿佛能蛊惑人心，引诱杀戮的望。

八年前，正是这柄诡异的乌黑长剑――它穿过了母亲的膛，随后透床而，悬垂在那个十二岁少年的前。母亲温的血，一滴滴落少年中，混合着泪落。

剑没有落去。

肖衡不知自己此时的脸有多么难看，他的牙齿甚至在打战，发轻微的咯咯声。那剑上的繁复纹路，仿佛一直在扭曲变幻，让他中的杀意发狂一般翻腾汹涌。

漆黑的剑被人死死握住了。司明绪双手紧紧握着那锋利无比的剑刃，觉它轻易割开了自己的掌心，深深嵌骨骼。粘稠的血顺着剑滴滴落，在昆仑剑神苍白冰冷的脸上染朵朵猩红的狰狞之花。

他当然认得这柄剑。他一辈都不会忘记。

青年的一阵气血翻涌，心中时而，时而冰凉。在这沸腾的恨意与冰冷的失望之间，他心底有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

自己……也就那么信了。

青年没有理会他，缓缓走了过来。他的脚步甚至很稳。

在灵州府时，李凉萧解释，他虽然从父亲那里拿走了这柄剑，可是后来又不慎丢失了。他说栖霞山庄一事，非他所为。而司明绪说……他愿意相信李凉萧。

“明绪哥？”一个迟疑的声音传来。

他猝然扬起了那柄暗长剑，便要往李凉萧的心刺落！

麻。微波炉是什么意思？百万积分制返回？十分钟后心脏骤停？我他妈现在就快吓得心脏骤停了！

他僵地转动珠，望向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男人。

司明绪张结地看着青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柄剑的主人，昆仑剑神，李凉萧。

司明绪丝毫觉不到痛楚一般，只是急切而焦虑地望着青年：“阿衡，别这样……”他的目光甚至带上了一丝哀伤的祈求之意。

他呆呆望着溪边湿淋淋的剑神和那柄乌黑的长剑，脑海里一片混乱。十分钟？他还有十分钟的时间？他该怎么办？

肖衡的，不自觉地轻轻晃了晃。皑皑雪地反着落日的血光芒，实在太过刺了，让他阵阵眩晕。

见那人无话可说的样，一阵森森寒意悄然爬上了肖衡的背脊。他盯着司明绪，轻而固执地又问了一遍：“那柄剑，是什么剑？”

他弯腰，拾起了那柄墨黑的古怪长剑。

肖衡从来没有见过，那人这样的哀恳神。

司明绪了嘴唇，咙阵阵发：“阿衡，你冷静一……你听我解释……”虽然他也不知，到底该解释些什么，到底能解释些什么。

多么天真，多么愚蠢，多么不可救药。

阿衡怎么办？明鄢怎么办？李凉萧怎么办？还有这柄见鬼的邪剑怎么办？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武侠里，那些大侠们受了刺激会仰天长啸，他也很想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