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萱大骇，她意识地伸手掩唇，良久，声音才从咙里颤抖而：“夫人，难......难你......”

“神医柏寒？柏松是他的后人吧。”

看着艳鬼那双盖在绒毯的双,宋云萱只觉背脊上都冒了森森的寒气，楼无月当年是中毒，毒自然只能是别人的......而那个“别人”是谁已经毋庸置疑。

“有疾？难说楼无月……”宋云萱忽觉她似乎离某个真相很近了，可是还需要最后的拨。

“说起仇恨,家父在临终前也在想着该如何消解这段仇恨......五年前在三叶城，我也问过怀英同样的问题，他是唯一从当年活到现在的人，他的觉比我们所有人都要直观烈,但是这次他作为夜羌的使者来到皇城时，他也没有选择报仇......”艳鬼说着亦有些茫然，默然良久,她才又，“或许是因为我恨的只是卫峥嵘吧，而他早已经死去了。”

“其实这江山谁坐、跟谁姓都不重要，六姓真正要维护的从来不是区区一个卫姓皇族，而是这大梁国土上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

第52章灵犀篇之繁花

“楼无月为什么要把帝位让给卫峥嵘？他是有大德之人，将来一定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

宋云萱被自己心里那个隐秘的猜测吓到了,她忽然在轮椅边蹲握住艳鬼微凉的手,：“夫人，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还要答应成帝的请托，让灵犀的人远赴帝都护驾呢？”

他知卫峥嵘毒害他，但他还是把帝位让给了他。

艳鬼云淡风轻的声音平静地没有任何起伏：“楼无月在起义的第五年就得了一种怪病，江卓为此特地将当年的神医柏寒请山。”

“嗯。”宋云萱，她有些肯定当年卫峥嵘毒的事楼无月是知的。

“六姓后人真是到现在还在守着

艳鬼与梁帝之间可是世仇,卫峥嵘毒害的不仅仅是楼无月还有楼无月的后人,更何况,之后的永昌之变，卫峥嵘除掉了六姓全族，那样的血海深仇不可能消磨。

楼无月、卫峥嵘都死了，仇恨是弥散还是延续？

“那只怕是个永远的秘密了。”艳鬼低低一叹。

“很多很多年以前我有过一个名字，婉滢，”艳鬼婉转一笑，手抚着双膝，低柔，“我叫楼婉滢。”

“嗯，柏松就是柏寒的玄孙女。”

“因为他不得不让吧，”艳鬼远目湖中那白石桥，眉间是无人能解的深沉与复杂，“天人是不能接受一个有疾的君主的。”

“柏寒神医诊断，那怪病其实源自一种不可逆的毒，中了这种毒的人双会逐渐失力、萎缩，最后彻底痪。甚至，当时楼无月的妻已经生的孩也中了此毒，只因楼无月当年是在深中此毒之后才与楼夫人相识成亲，所以无可避免的，他们的后代从此胎中带疾。柏寒说，此毒无解。从那之后楼无月的后人都站不起来，他们的生来便是残废的，纵观历史，哪一任君王是坐着轮椅上朝的呢？”

疑惑：“为什么？那三个时辰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她将这些话告诉裴澈，听她说此，艳鬼也颇显讶：“阿澈这么说过？”

望着艳鬼那淡泊却又怅然的神,宋云萱忽然想起裴澈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