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尤拉诺斯看着他，犹豫了一瞬。

他有些失措的抬起，望见了加林的睛。

很奇异的，他没有在加林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人类面对不可抗力的惊慌，他很平静，坦然，尤拉诺斯甚至看了一意味不明的、接近轻松的笑意。

男人絮絮叨叨的安他，右手避开了他背上的伤轻轻顺着他的脊椎，加林轻轻笑起来，里的神被睫敛去，影影绰绰地看不分明。

“我有想去了。”加林说，推开了尤拉诺斯。

尤拉诺斯张嘴要反驳他，被加林挡了来，他继续：“但前几天在跑上，我突然觉得很无所谓，你说我挣扎着活了这么久，换来了什么呢？我想要伤害过我的人和那些自称无辜的旁观者都去死，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我想要攫取至无上的权力，我一直忍耐着，忍耐到有一天我足够大，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把它们一一送往地狱，――然后呢？”

加林觉到他的目光，抬起，面有些不耐：“怎么了？”

其实连接加林的时间远没有尤拉诺斯那么久的莱因哈德都看得来，他一直有一种烈的自毁倾向，好像他从来都当生命是一种负担，活着是经受折磨，他不珍惜自己，甚至不在乎疼痛，为了压制Omega的□□拿刀自|残，放血，亲手切开生……他仿佛随时准备好了赴死，以至于毫无求生的意志。

加林笑了一，偏过脸去：“你不用瞒我，我知的。”

“你伤还没好全，这两天希尔斯州在降温，去可能……”尤拉诺斯罕见地柔和了语气，俯摸了摸他的发，“要不再等两天？”

尤拉诺斯摇了摇，将他的手握回来：“不，不，只是普通的胃炎和中度胃溃疡，你别多想。”

阿瑞斯的实课上他的上腹也受过伤，在wa-352的激战中差胃血，他有一副很年轻的，可是再年轻的也经不起这样折腾。

他微微笑起来，窗外的光落在他的脸上，使他看起来想要化去一样。

“我生了大病，是不是？”加林没有理会他，突然问。

“算了。”加林打断他，将轮椅的方向指向床尾，“

“昨天晚上，我突然想通了，”加林稍稍提的语气低沉来，凝视着尤拉诺斯，说，“――人是不能由仇恨和悲恸作为支活着的，真正能激发人的求生和生存意志的，只有和光明。”

他的脸看不悲哀还是释然，因为光线变化的缘故甚至显得气都变好了，一种仿佛油画似的凝固。

“父亲，”加林叫了他一声，微微摇了摇，“我有时候想起来，觉得就这么死了，不太甘心。”

尤拉诺斯从走神里回过神来。

“可是我的心里没有，我一无所有，只剩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及蚀骨的痛苦。”

“你别这么想，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尤拉诺斯稍稍站起，靠近了加林，把他从椅背上拉起来一，青年的额抵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男人环抱住他极度消瘦而格外单薄的肩胛，脸颊在他的耳边和发梢上磨蹭，“你别这么想，你还很年轻，你有大把的人生要过，别这么悲观。今时不同往日，医疗技术都提了，你别这么想。”

都不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