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许晗也杀青了。

有几十秒的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声，却也并不觉得尴尬，只是宁静平和，像有一张轻柔的网，将他们温柔地覆盖住了。

从话筒里传来的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一，像小虫似的钻了许晗的耳朵里，然后一直钻了心里。

“我等这个电话等了七天。”

接跟我说啊？我脑不会转弯，你要是不直接跟我说，我想不来的。”

邵明雍并不生气：“我也是。”

“你在什么？”邵明雍问。

许晗不由自主地赤脚走床，一路走到阳台上，夜静谧，夏夜的凉风散了白天的燥，送来一阵阵不知什么花的幽香，简直熏人醉。

季约跟那餐厅无缘，要不是定不上位，要不就是突然有事去不成，像是有什么咒似的。

许晗挂了电话，终于拨通了那个从来没有拨通的号码。

方娆的状态很快调整了过来，很快，方娆的戏份就杀青了。

方娆说：“你要相信我嘛，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所以你就不敢相信朋友了？”

“许晗。”邵明雍突然叫了他一声。

许晗想了想，一个邪恶的笑容：“其实那天我没有吓你，他确实是个危险人，你要是敢去，我也保不了你。”

她还了一个拉上嘴上拉链的动作，紧紧闭上了嘴巴。

许晗暗自腹诽，我当然知。

每次邵明雍叫他的名字的时候，都是特别认真特别郑重的样，每一个字都发音清晰且完整，就像是要说特别重要的事，要让许晗记住，所以用这种声音深刻在许晗的心底，留不可磨灭的痕迹。

“那你相信我咯。”方娆信誓旦旦地说，“那件事我也绝对不会说去的。”

季约惊讶地咦了一声，不怀好意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怎么？你觉得我又定不上位？”季约恶狠狠地说。

许晗顿了一，然后咳了一：“应该

方娆很定地说：“不发生什么，我都会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的。”

“啊？！”方娆再次瞪大了睛，“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许晗心里蠢蠢动，但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是。”许晗明智地说，“这回我要先请人吃饭。”

许晗瞪了她一：“别想太多。”

“许晗。”邵明雍并不惊讶，平稳的声音里还带着一愉悦。

许晗像是责怪他的明知故问：“打电话啊。”

季约哼了两声：“那倒也是，等我回去，你就等着被我供吧。”

“谁？”季约不满地问，“哪个小婊砸都排到我前面去了？我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

许晗一时无语，最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长记吧。”

许晗却稍微拉开她的距离，冷静地说：“但我确实不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许晗。”

这次也不例外，许晗不由地凝神静听他接来的话。

就是这一句话又让许晗生起了别的念，他对季约说：“这顿饭你肯定吃不成了。”

许晗避而不答：“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你。”

许晗的目光很复杂：“话别说太早。”

许晗笑了一声：“别问那么多了，以后补偿你。”

方娆没没脑地看着他。

季约知他杀青很是兴，折腾了那么久，总算拍了一正经片，季约嚷着过两天回去，要他请客，还要去他很想去却一直定不到位的那个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