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汐！你还醒着吗？

这声音就像一细细的棉签，从纪凌炀的耳孔慢慢探，搔过的耳，撞击在绷紧的耳膜上，似夏天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滴掉落在池塘里。

“咚咚”

――医生！医生在哪？我的同事吐血了！

察觉到自己的绪莫名激动，纪凌炀深一气，打破沉默：“方……”

忘记吃饭的早晨，桌上总是莫名现温的和面包。

“咚咚”

纪凌炀靠在墙上整个人都傻了。

“别说话。”

只是工作压力太大，饮不规律引起的轻微胃血，纪凌炀却一副“方汐你不要死啊”的样背着他冲医院。院的时候大家明面上夸纪凌炀关心属，私里说起来都笑得不行，尤其是跟去医院的同事，提起急诊医生被吓得差叫保安的样，简直笑得满地打。

一瞬间，方汐心中的悸动压过了理，他抬起手，轻轻拉住纪凌炀的衣服。

方汐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别动。”

不知过了多久，纪凌炀才恍惚地发觉，这绵绵不绝的“咚咚”声并不是被困在楼梯间的回音，而是他的心声。仿佛被方汐的声音唤醒，躁动不安的心脏用力撞击着他的膛，剧烈的碰撞声在他全回。

然而事实证明，狗改不了吃屎！

真是个可靠的混。方汐张了张嘴，没有说声。

和纪凌炀相拥在一起时，方汐想，或许他真的不一样了。

前面的那个人一心楼梯，并没有注意到这微不可闻的呼唤。

每次差也不用担心少带东西，因为同行的那个人已经为他准备好一切。

“纪凌炀。”这一声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纪凌炀。”方汐小声唤。

或许是被之前的那一幕刺激到，他现在满脑都是自己趴在这宽广背脊上的记忆，耳边是急促的呼声，前是凝聚在发梢的汗珠，连校服上的洗衣粉味，仿佛都透着一烘烘的味。

――方汐，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这两个影，一个向上走，一个向走，明明是走向不同的方向，却随着他们逐渐统一的步伐，渐渐重叠在一起。

方汐每次都跟着他们一起笑得前仰后合，别人都以为他满脸的红晕是笑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那是无法掩藏的甜蜜。

方汐抓紧手里的衣服，缓缓靠在纪凌炀尚显稚的后背上。额抵在微弯的背脊上，明明是两块骨骼的相碰，却因为各自肤的包裹，带一丝柔。

却显得有些细瘦，修剪得不太整齐的板寸，松垮垮挂在上的校服外套，双手在袋里，走起路来哈腰驼背，脚还一颠一颠的没个正型。

“……”

方汐发现，即使还残留着中时被他欺负的记忆，自己依旧无法抗拒地上这个默默守护着他的人。

方汐心中“噌”地涌起一怒意，松开手里的衣服，将纪凌炀推到一边，几步走到楼，回过面无表地说：“有病啊，走得好好的突然停！”说完转就往医务室走。

“咚咚”

“嗯？”纪凌炀受到拉扯，停脚步，正想转过，却被抵住后背。

疲惫的加班夜，经理办公室的灯光从不熄灭。

――方汐，别怕，前面就是医院，到医院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