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办呢？”老卡洛斯微微笑了起来：“蒙住自己的睛，不用它去看人吗？那也不行，万一有人是为你的钱而来呢……唔，那就换个份，找家咖啡店打工？也不行，你睛不方便，人家不会要你的，即便是我让你去，你又怎么能保证，对方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丽的外表呢？”

“夏洛特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很久之后，他苦笑着说：“我现在的回答跟当初一样――我也不知。”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它蛊惑。世界之大，偶然间也会有心智韧到难以想象，完全不为外所动的人，这种人即使你与他对视，他也不会像其余人一样对你倾心。”

“所以你和爸爸始终让我蒙着睛，不与陌生人对视？”

“是的，”老卡洛斯笑了：“这种能力不见得是好事，尤其是在你无法控制它的时候，你不知它会为你惹来什么样的人，而未知本就是一种恐惧，不过你已经十五岁，应该可以试着控制它了。”

颜生心里一动：“什么？”

颜问：“这种能力，是来自于外祖母吗？”

老卡洛斯看着她，目光慈：“你可以认为这是被神亲吻过的结果，当然，也可能是不怀好意的恶，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它确实有某种力，能叫被你注视的人为你倾心……”

这一次，老卡洛斯沉默了很久。

“那么，”颜生抿了抿有些白的嘴唇：“我怎么才能知，我的人究竟是我，还是被这双睛所摄，在自己也不知的时候……被动的着我呢？”

“或许，这也是这种不该存在于人间的奇妙能力的反噬吧……”

事实上我知的这些，也只是来自于你外祖母，你这双睛，同你外祖母一模一样……”

“如果你一直有钱，那他就永远不会离开你，甚至于心甘愿维护你的假象，唯恐它会破碎，”老卡洛斯说：“所以你怕什么呢。”

颜生没有说话。

“你能觉到的，是吗？”他目光伤：“夏洛特去世时，你甚至听到了来自海洋的声音。”

“假象终究是假象，”颜生摇：“没意思。”

“不过，”他摇苦笑：“连这双带有力的睛都没办法令他心动，你怎么保证别的东西能打动他呢？”

“那不一样呀，”颜生说：“真心喜我这个人，跟被这双睛拘束住喜我，完全是两件事，就像一个男人娶我，但心里本不喜我，只喜我的钱一样。”

颜生低，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说话。

“好吧，其实还有另外一条路。”老卡洛斯叹气，说：“这双睛非常神奇，但也不是无懈可击。”

颜生睫颤了颤：“外公，你见过这样的

“不要钻角尖，”老卡洛斯拍拍她的肩，劝说：“换个角度想，这是世界上许多人求之不得的能力呢。”

“准确的说，是一代代传去，有这种能力的人，会将这种能力传给自己的长女，”老卡洛斯沉默片刻，像是回忆起了某种难以承受的痛苦：“在她死去的时候，这种能力不会伴随着死亡而消失，而会同时转移到女儿上，也就是说，你原本有的能力会加倍……”

“要知，即使没有这双睛，你也是世间少有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