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归宿。
他在洛阳养了五年shenzi,渐渐的,记忆的缺kou终于在夜复一夜的噩梦中补全。
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想起了自己的shen份,想起了那唯一带给他温nuan过的哥哥,也想起了还未来得及成亲便生死两隔的玉蔻……
这很荒唐,怪力乱神,却是真的。
沈七开始疯狂地搜罗京城的一切,却得知东厂提督竟与他的哥哥同名!这不可能是巧合。
又过了一年,梁氏谋逆被捕的消息跨越千山万shui,从京师传向洛阳,沈七这才知dao哥哥和玉蔻竟是用这般惨烈的方式为他复了仇。
他坐立难安,好不容易才说服苏家父母ru京。
他要去见哥哥,见玉蔻,告诉他们阿七没死,他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存活于世!
然而真当沈七花费大量金钱打通关系,挨近威严戒备的东厂大门时,他却忽然生chu了一gu‘近乡qing更怯’的茫然来。
东厂的番zi将他拦在了门外,不耐dao:“厂督不在,有什么事先跟我们说,代为通传。”
他们看他的yan神带着明显的不屑,估摸是将他当成了某些靠贿赂捐官走上仕途的纨绔zi弟。
代为通传……这种怪力乱神之事,该如何代为通传?说chu来多半是会被当成疯zi罢。
何况他早有所耳闻,哥哥最开始是用他的名字,代替早已死去的他ru东厂zuo太监的,若是他此刻说chu来自己就是‘沈七’,岂不是会给哥哥带来巨大的麻烦?
沈七向来是个柔ruan的xingzi,他不愿冒这个险,便想了个折中的法zi。他让书童从自己的行nang中摸chu一张金漆云纹的大弓,pei玄铁雉羽箭筒,一并交到为首的吴役长手中,嘱咐dao:“劳烦您转交给沈提督,他见了这弓,自然会来寻我。”
少年时期,哥哥经常用一张金漆云纹的大弓教他狩猎。这弓是他仿照记忆中的模样亲手zuo的,承载着他与沈玹之间短暂却深刻的兄弟之qing……
吴役长收了弓,却并未给他承诺,只命人将他赶chugong城去了。
不知dao哥哥见了,会不会想起阿七?
chun寒料峭,天gao云淡,沈七失魂落魄地走在京师陌生的街tou,满脑zi都是哥哥见到那张弓后的反应,又忍不住憧憬未来两人相认的场景……想得太ru神,一不小心冲撞了一位姑娘。
“啊,抱歉。”他抬起tou来,歉疚dao,“你没事……”
在见到姑娘容颜的那一瞬,他瞬间绷紧了shenzi,瞳仁微缩,微微张开的嘴唇颤抖,却说不chu一个字来。
命运有时就是如此的nong人。
那是一张他在梦里见过千百次的脸,清丽依旧,只是少了几分生气,多了几分沉静,望向他的yan睛古井无波,只淡淡地吐chu两个字:“没事。”
ca肩而过的那一瞬,沈七心kou一阵剧痛,忽的攥住了她的袖zi,紧紧地,力气大到指节都发白。
姑娘的嗓音带着怒意,蹙眉回shendao:“公zi,请自重!”而后,她也愣住了,yan底的怒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沈七这才反应过来,抬手碰了碰脸颊,摸到了满手的泪渍。
“玉……蔻……”
仅是两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
“你……”玉蔻讶然,yan底的波澜闪过,随即顾忌什么似的,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认错人了。”
沈七怎么可能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