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孕期容易伤悲秋，她气着气着，泪又不争气地淌了来。

“托皇上的福，好多了。”说着，她笔行楷不停，继而问，“皇上呢？”

沈玹定了定神，忍住想要回望向洗碧的-望，一挥手沉声：“发！”

洗碧的翠纱幔浸在深沉的夜中，显得模糊难辨。萧长宁没了睡意，睁着睛躺在榻上，心里是十分生气的。

萧长宁睡到半夜就醒了，伸手摸了摸侧，被褥微凉，早已没有了沈玹的温度。

“属担心长公主会误会什么，毕竟您在她需要特殊照顾的时候离开她……”

萧长宁又看了那包装的珍贵颜料，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嗯’了一声：“放在旁边罢。”

萧长宁笔一顿，抬首瞥过那两罐珍贵的黛蓝，“皇上怎么知，本正缺这一味石作画？”

年前萧桓还只与萧长宁一般，仅仅是半年过后，竟然要比她两寸来了，形更加俊逸。若是再过两三年，定是丰神俊朗的男。

沈玹又走了，甚至没有叫醒自己告别。萧长宁着湿睫，心想：次再也不要理他了！

萧长宁只在一个月前与沈玹提及过这种颜料。这种极为珍贵的黛蓝原产于波斯，乃是从青金石中提炼而，极为珍贵，中虽然存过几两，但杂质颇多，远不及萧桓手里的这两罐纯粹。

萧长宁啪的一声拍笔，也不练字了，只望着萧桓：“你莫

自从搬回洗碧这几日，萧长宁便与沈玹断了联系，蒋又是个不肯开说话的闷葫芦，她心里记挂沈玹，却不得方法。正巧萧桓前来，她本想旁击侧敲打听一番东厂的形势，谁知萧桓也是个嘴严的，只：“一切安稳。”

这日，萧桓退朝后来洗碧看望萧长宁。

祖变要更加危险可怕，因为敌人隐藏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对他们的布防行动了如指掌。

然而真数日不曾见他，萧长宁心里又空落落的，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闻言，方无镜便不再说什么。

“朕也好。”萧桓命人呈了一个锦盒上来，打开一看，却是两罐小小的石颜料。萧桓，“这两罐黛蓝送给阿，用其染山，可保画卷千年不变。”

萧长宁坐在窗边练字，望着一绣金龙袍的少年帝王掀开珠帘走来，不觉笑：“不经意间，皇上竟然长得这么了。”

只是，这俊逸的小少年底有一丝盖不住的疲倦忧虑，坐在萧长宁对面：“阿好些了么？”

“此事她帮不了忙，知了只会平添烦恼和担忧，对她的调养十分不利。”

洗碧被蒋的人保护得很安全，便是连皇帝来探视也要经过层层关卡。见到这般阵仗，萧长宁便是再傻也觉察到了局势的紧张，渐渐的，便不再询问沈玹的落。

那样鲜艳净的蓝，应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且可遇而不可求。

萧桓显然被萧长宁问住了，顿了顿，方笑：“刚巧有使臣贡了两份，放在朕这儿也是浪费了，想起阿正巧擅长丹青，便送来此。”说着，他声央求，“阿请收罢。”

萧桓便将那颜料摆在案几上，又听见萧长宁问：“看皇上气不太好，底多有疲倦，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