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痕。
沈玹重新将她裹好,撑在榻上吻了吻她,“忍太久了,第一次难免失控,委屈你了。”
萧长宁从指feng中louchu一双han羞带怯的yan来,说:“勉qiang原谅你罢。”
沈玹yan中满是她的倒影,起shendao:“我去拿药。”
第55章dong房
休养了十来日,转yan就到了元宵佳节。
白天xia了一场小雪,傍晚时分雪霁,地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白,映着十里长街灯火如海,mei如天阙。
东厂nei,玉蔻穿了新嫁衣,dai上了萧长宁赠送的攒珠凤冠,化着jing1致的妆容,在萧长宁和沈玹的见证xia与沈七的灵位拜了堂。
年轻jiao俏的新娘三拜天地,可新郎官的位置却只有一尊冰冷的灵位,这大概,是世间最可怜的婚宴了。
沈七的婚袍是玉蔻亲手feng的,六年前赶制的那一件沈七没有福分穿上,她便又zuo了件新的:an民间习俗取松青se锦缎,裁剪成衣,xiong襟前为白金丝线刺绣的瑞鸟图,墨玉腰带,一针一线都jing1妙无比……若是沈七能穿上,那定然是京师少见的俊俏郎君。
玉蔻将亲手绣的婚袍火化了,炭盆中tiao跃的火光映在她的yan中,泛着粼粼的shui光。良久,她踉跄起shen,端起一杯酒敬沈玹,yan睛湿红,低低唤了声:“兄长。”
她等这一刻等了六年,横亘生死,以至于‘兄长’二字还未叫chukou,yan泪便先一步liu了xia来。
沈玹默然受了她的礼,将酒shui一饮而尽,倒扣酒杯dao:“阿七能遇见你,是他的福分。”
但玉蔻遇见阿七,却是她的不幸。
玉蔻笑了笑,“可惜,这福太薄了。”
说罢,她抬袖cagan1yan泪,又端起第二杯酒敬萧长宁,敬重dao:“长公主殿xia。”
萧长宁饮了酒,微笑着说:“弟媳,你该叫本gong一声嫂嫂。”
玉蔻垂xiayan睫,yan尾的湿红和胭脂rong为一ti。她louchu一个极浅的笑容,温声dao,“即便是阿七还健在,也是不敢这般叫的。”
这场成亲仪式特殊,因为一方是死者,便没有炮竹,没有喜乐,唯有元宵的莲灯照亮这座不夜之城,安安静静,令人心伤。
一shen嫁衣的玉蔻孤shen一人,环顾四周,视线一diandian扫过夜空,扫过灯海,扫过远chu1暗青se的屋檐,似乎在zuo最后的留念。
“既然成了阿七的人,便不要zuo傻事。”沈玹似乎看chu了她的决然,肃然dao,“若是阿七泉xia有知,也不想你早早ru黄泉去寻他。奈何桥上几十年,他等得起。”
奈何桥上几十年,他等得起。
听到这一句话,玉蔻忽的咬唇捂住了yan睛,泪shui从指feng中huaxia,滴落尘埃。六年的小心翼翼,压抑自己的仇恨侍奉仇人,死者已逝,唯独将痛苦留给了活着的未亡人。
若非沈玹一语dao破,萧长宁完全不曾料到玉蔻竟zuo好了殉qing的打算。
她心中一动,拉住玉蔻的手叹dao:“你不妨带着阿七chu去走走,用你的yan睛替他见证gong城以外的山河万里,如何?”
玉蔻yan睛通红,全然没有往日的淡然,哽咽不能语。半晌,她xia定决心似的抬tou,抹了把yan泪dao:“好,殿xia。”
沈玹给玉蔻在京师买了座僻静的宅zi,但玉蔻百般推辞,并未收xia。她是zuo好了要云游四方的准备,只等年关一过,便收拾东西chugong云游。
送走了玉蔻,已是戌时,g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