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贵妃，仍是温温柔柔的样，笑：“那，他喜你么？”

“托殿的福，婢命大，并未伤到哪里。”夏绿似乎不太想提及这个话题，言辞躲闪。为了岔开话题，她匆忙地给萧长宁挽了个圆髻，上翠簪和金丝镶玉的钗饰，简单的妆容衬得萧长宁明丽而又矜贵。

窗外，有温和的阳光洒在白雪上，将屋檐上的雪层染成淡淡的金。天空中传来鸟雀扇动翅膀的声音，门外，玳瑁猫喵呜一声，踩着轻巧细碎的步伐屋，跃上床榻，在她被褥上寻了个舒适的角度蹲着，眯起琥珀的猫。

“是好了，不过沈提督挑的那些布料实在太过艳丽了些，来的衣裳不如尚衣局的雅。”冬穗转从柜中拿一件红的绣石榴花袄，钴蓝金边缀银梅的褶裙，“就是这呢。”

萧长宁暂且将视线从夏绿上收回，想了想，眯着睛：“上回，沈玹不是送了几匹样式新颖的布料给本裁冬衣么，冬衣好了不曾？”

萧长宁坐直，抻了个懒腰，将琥珀抱在怀中了一番。刚披衣榻，夏绿和冬穗便闻声而来，伺候她梳洗穿衣。

簇新的料穿在上，修长的颈项上挂着富贵金锁儿，上一对镶

冬穗拿了几件冬衣比划了一番，问：“殿，今日您要穿哪件衣裳？”

“是个很了不起的男。大家都怕他，我曾经也很怕他，但渐渐的，便不那么怕了。”

“殿，这两日可吓死婢了！”冬穗打开了话匣，回想起京师的混乱，她仍是心有余悸，拍着脯，“殿您不知，昨天清晨吴役长匆忙来寻婢，让婢赶紧收拾重要的件随他去避难。婢稀里糊涂就被吴役长带走了，可才离开东厂不到一里地，锦衣卫便冲了东厂，烧起大火来了！哎呀，若是再晚走一步，您可就见不到婢了！”

“去问问他吧，孩。”

穿锦绣银，确实颜鲜艳，不过因为是用沈玹送的布料裁剪的，萧长宁屋及乌，便也昧着良心赞叹：“本觉得好，来伺候本穿上。”

“昨日大乱，本自顾不暇，与你走散后，也不知你遭遇了什么。”萧长宁回首，艳丽的唇微微扬起，笑，“那时，你一定吓坏了罢？”

风从窗外，落红翻飞，鼓动浅黄的帷幔，四周的景霎时如烟散去，连同余贵妃的笑容也愈来愈淡起来。

萧长宁沉默了一瞬。

梦醒的一瞬，余贵妃的喟叹犹在耳畔：“他会给你答案的。”

夏绿一颤，低：“殿恕罪，婢方才走神了。”

萧长宁落一，绞死棋盘上的白龙，完收盘，略带骄傲地抬首：“阿娘，他虽名声不太好，但对我很好，其实是个外冷而又可靠的男人。”

“喜，从他照看生病的我开始便很喜了。”

“这得多亏沈玹留了个心，让吴有福及时撤埋伏，留了座空壳给锦衣卫。”萧长宁对着镜淡扫烟眉，又用尾指挑了一层脂敷在唇上。她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沉默着为自己梳理长发的夏绿，心疑惑，问，“夏绿，你怎么不说话？好像有心事的样。”

一切，都是那么的恬静好，雪霁天晴。

“长宁喜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