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怔愣着，沈玹与那女的交谈似乎到了尾声。她看到不可一世的沈提督忽的站直了，朝那女拱手行礼，极尽尊重，而那女亦是屈膝，回以大礼。

沈玹如此态度，让萧长宁更是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走了两步，她的稍稍安定的心又忽的提起，脚步慢慢地停了来。

“你……”越瑶还想说什么，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声轻叹，“你小心，如有需要，臣万死不辞！”

是名年轻的女，但容颜被花丛遮挡，看不真切。

校场上人来人往，番们舞刀棒训练得火朝天，时不时喊一声尖长阴柔的号。此时云墨低垂，视野仿佛变得广袤无边，沈玹一玄青武袍长而立，光是一个背影便是说不的英姿发。

“不对。”萧长宁忽然声。

这个时辰，或许在校场训练番？

她直觉自己该默默离开，可脚却像是生了似的，不能挪动分毫。

萧长宁心中一喜，悬着的心有了着落，当即迈动脚步，朝他走去。

沈玹回，见到萧长宁，沉稳深邃的中似是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朝她

“那殿绝不能对沈玹说，装作不知便可！”越瑶焦灼，“我若去了开封府，便护不到你！还有，皇上与你是一母同胞，你万一站错了队，皇上必受牵连！”

越瑶疑惑：“哪里不对？”

见一院之隔的对面门扉紧闭，沈玹并不在房中。

“试探本会不会向沈玹通风报信，亦是试探我是站在太后一党，还是阉人一党。”萧长宁垂着，望着小路上的洼，似笑非笑，“若本给沈玹报了信，她约莫也就动了杀心，会将本连同东厂一并铲除。”

不知为何，萧长宁忽的想起了小皇上和越瑶所提起的那名‘对’，心中涌起一莫名的愁绪，闷得慌。

萧长宁满怀心事地赶回东厂，离约定的时辰才过了半个时辰。

个份上，我便是再傻也该猜到了。”

回过神来时，梅树后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唯有微风摇动满树落红。

越瑶仍是不懂，眨巴着凤问：“试探什么？”

“不必了，越的人还是留在皇上边罢。”见越瑶面忧，萧长宁笑了笑，柔似的中闪着定的光芒，轻声，“别担心，越瑶。自母妃死后，这么多年本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也能逢凶化吉的。”

“皇上那儿你大可不必担心，太后还用得着他，暂时不会有命之忧，只是本这……”

“慢着，长宁！”越瑶不放心地拦住萧长宁，叮嘱，“事关重要，你要想清楚了再决定！”

退维谷，骑虎难。萧长宁心乱如麻，忽的转：“本要回去了！”

萧长宁。越瑶又：“我把亲卫留在中供你差遣，人虽不多，但足以应急。”

“太后知你同本关系亲密，又怎会当着你的面放风声？难就不怕我参与其中，使她功败垂成？”萧长宁将微冷的指尖拢缀了细绒兔的袖中，呼一冷气，“她明知如此而为之，只有一个目的：是借你的嘴来试探本呢。”

她的视线定格在沈玹对面的拐角。那里生着一丛虬曲峥嵘的红梅，此时花期正，透过斑斑的红香，隐约可见一名女清丽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