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也不禁对她起了几分敬意。

“哦。”沈玹挑着长眉，一副已然受教的模样。片刻，他伸指了字帖的某词语，问，“敢问殿，何为‘天君父’？”

第22章对

嗤——墨条从砚台里，在案几上留一条乌黑的墨迹。

萧长宁写这篇本就藏有私心，想借此委婉地提东厂不要不义之举，当即对答如：“本以为，义不是义气，而是义。财而取之无，贪权而枉顾民生，为臣而事二主，婚娶而不尽责，皆为不义。”

萧长宁面上有些发，忙低铺纸研墨，掩饰自己此时的窘迫。

罢了罢了，终究是两人所的立场不同，一个代表萧家皇室天威，一个代表奸佞权臣恣意，话不投机半句多，同一个权宦争论‘忠义’二字，本就不现实……

业二十年的孩，不要总是跟我说车啊车的，祖国的花朵表示不知你们大人在说些什么……

沈玹的睛总是大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萧长宁知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他的睛，便稍稍坐直了，勉答：“君父，尊君如父，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如同天人的亲父，为臣者要尊君敬君。”言外之意，已是昭然若揭。

听到沈玹如此歪理，萧长宁脸腾地一红，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辩驳什么，最终言又止。

沈玹拿刀鞘当镇纸，替她压住微翘的宣纸，随意问：“殿在想什么？”

“事要有始有终。”难得被人甩脸，沈提督却并无一丝怒意，反倒拾起墨条继续研墨，替她了狼毫细笔，缓缓：“殿既是来谢，自然要拿诚意。”

其实东厂的人多半贫寒，最是敬仰学识渊博、满腹书香之人，沈玹也不例外。有字如此，长公主便是骄纵些也是可以忍受的。

萧长宁气地叹一声，说：“不说这个了，这字帖提督可满意？”

萧长宁望着案几上歪歪扭扭的一条墨渍，心微微凌乱，索将墨条轻轻一拍，微恼：“你再胡说，本不写了。”

“臣以为，所谓‘天君父’，应当是天要将天苍生视作自己的亲父，如孝敬父母般心系苍生。”

萧长宁有些讶然，又有些好奇，以沈玹如今的才学平，能有什么更的见解么？

沈玹了个‘请便’的姿势，底是运筹帷幄的从容淡定，“殿随意。”

沈玹拿起宣纸，凝望着上墨迹未的字，忽的笑了声，“‘义’之一字，何解？”

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萧长宁默了一篇。她写得一手净飘逸的行楷，字距行间如镌刻般完，带着三分洒脱七分灵，同她这个人一般漂漂亮亮。

‘太监之妻’，这是萧长宁长久以来回避的份，但今日从沈玹嘴里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丈夫’二字，她却并无之前的反，仿佛因为这个人是沈玹，便也能勉接受了。

萧长宁研墨的手一顿。沈玹又，带着些许揶揄：“脸红了。”

有一天厂公独自在家，褪刮，被公主撞见，于是太监甲被扒掉，遂杀公主灭，全剧终……（兴奋搓手）

萧长宁立刻接过笔，小声问：“临什么帖？”

沈玹忽的嗤笑了一声，“臣倒不这么认为。”

“提督有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