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躺在沈玹怀中，萧长宁不知不觉地就想起了儿时这番话，想着想着，又止不住心酸万分。

她一边唾骂自己没息，一边又贪恋沈玹臂弯的温，长久以来紧绷的弦终于松懈，浑浑噩噩地吐了真心话：“今日的沈提督……倒也并不讨厌。”

未料她开就是这么一句，沈玹眉一皱，似是不悦，漠然，“此婢心怀叵测，引诱本督未果，已被重创关在东厂狱中，殿想如何置？”

她躺在榻上，上盖着柔净的被褥，而沈玹并不在边。

再次醒来时，萧长宁已回到了东厂的南阁。

萧长宁腹中千言万语，抿了抿唇，半晌，方抬起一双灵的来，带着重的鼻音憋一句：“秋红……去哪儿了？”

“啊，随你。”萧长宁真正想问的本不是这个，回答得心不在焉，“反正是太后的人。说起来，本还得谢谢你呢，替本除去了这一线。”

夏绿说，沈提督还有公务缠，匆匆招太医给她诊治过后，便领着番门缉拿监察去了。

“傻孩，世上的好男人各有各的好，何必只求你父皇这样的？”余贵妃吻了吻她的脑门，温声笑，“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遇见一个人可万事无忧，靠着他的膛可遮风避雨，和他在一起，你会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公主，那么，此人多半对了。”

“殿还站在门外受寒，当心风寒又加重。”沈玹坐在案几后，手撑着膝盖，朝她抬起颌，“来。”

或许真是太久没有尝过被人关切的滋味了，沈玹稍微对她好一些，她便忘了所有的厌恶和恐惧，忘了他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东厂提督。

这次，萧长宁没有多犹疑，依言门，坐在沈玹对面，忍不住低咳两声。

萧长宁心复杂地翻了个，将自己的脸埋被窝中：沈提督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沈提督，变的，唯有她一人的心境而已。

“……”萧长宁的心思全跑偏了，心想：这披风净么？不会沾有什么人的鲜血罢？

沈玹依旧穿着绣金蟒袍，嵌金三山帽，显然是公务刚刚归来，浑还带着寒冬的肃杀之气，只有望向她时，底的凌寒才稍稍化，化作一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心中疑惑消解，满腔羡慕：“孩儿也希望像母妃一样，遇见父皇这般的真命天。”

萧长宁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并未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然而她受了沈玹恩惠，虽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激的，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只默默将披风拢紧了些。

沈玹显然听到了，脚步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沐浴更衣完，她浑清地回到南阁房中，推门一看，不由怔住。

一刻，沈玹解了自己的玄披风，随手罩在了萧长宁的肩。

沈玹望着她因风寒而微红的鼻尖，见她难得的乖巧和脆弱，心中的戾气也平和了不少，忍不住逗她：“长公主殿，就没什么要同本督说？”

萧长宁在夏绿和冬穗的服侍喝了药，环顾四周，果然不见了秋红的踪影，也不知沈玹究竟是如何置了她，所有人对此讳莫如深，仿佛东厂消失几个人是件习以为常的事。

一觉睡到黄昏，萧长宁发了汗，烧也退了，只是嗓依旧有些不舒服，咳得厉害。

沈玹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