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您没事罢？”几个婢听到了动静，小心翼翼地推门来。

萧长宁从洗碧带过来的婢一共是三人：夏绿，秋红，冬穗。其中秋红是梁太后赏赐的陪嫁，言辞间恭谨有余，却不够亲近。而夏绿和冬穗则是自小就陪同萧长宁长大的贴侍婢，担忧都写在了中。

新婚第一夜就这么战战兢兢地过去了，萧长宁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知第二日清晨醒来，自己上多了一床柔净的绣被，而床上，沈玹——她的宦官丈夫，已然不见了影。

简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清得很，最讨厌阉人了，又如何会与‘阉人’同塌而眠？

他面无表，抬臂挥灭了烛台，四周陷一片黑暗，唯有月光斜穿，格外冷清。

“脚榻？”夏绿给萧长宁肩，泪没忍住掉了来，哽声，“他居然让您睡脚榻……您是长公主啊！”

见萧长宁坐在脚榻上神痛苦，冬穗圈儿先红了，拉着她上打量一番：“殿，您哪里难受？他都将你怎么啦？”

“东厂不杀无用之人，长公主大可放心。”

沈玹（拍床）：别作了，上来，自己动。

而后萧长宁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叫“不杀无用之人”？本是无用之人？

门时的‘天灯’着实吓人，她仿佛能闻到沈玹上那并不存在的人肉焦味……这样狠毒的人，她如何敢靠近？

她睡惯了堆金砌玉的大床，一次睡在脚榻上，连翻都翻不了，隐隐觉得心中委屈，鼻，泪险些落。但要她爬上沈玹的床，她却是万万不愿的，也不敢。

沈玹冷看她：“长公主殿若不愿纡尊降贵，与我同眠，便委屈殿睡脚榻罢。”

没有被褥，萧长宁将衣裳往自己上一盖，躺在了脚榻上。

萧长宁虽然份地位大不如前，但毕竟是一国长公主，吃的是佳肴馔，睡的的金玉良床。熟料嫁给奸宦为妻的第一夜，却像个洗脚婢一般睡了一夜的脚榻，说去也算是千古史书一遭了。

鸳鸯绣被的床上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萧长宁倏地于黑暗中睁大，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萧长宁想也未想，果真就坐在了脚榻上。

夏绿：“两间，我和冬穗一间，秋红单独睡一间

床边有一条约莫三尺宽的脚榻，铺着柔的波斯地毯，本是给丫鬟侍婢们伺候主起夜用的休息之，但东厂没有侍婢，这条脚榻便净得很，一直空着。

第5章分居

以至于萧长宁醒来时腰酸背疼，仿佛了一场荒唐的梦。

萧长宁，“这房里只有一张大床，我不睡脚榻，难不成真要跟太监睡？”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睛一转，拉着夏绿的手问：“对了，你们在西厢房偏间住对么？一共有几间房？”

萧长宁转动酸痛的脖，摇摇：“算是又多活了一天……嘶，夏绿，来给本肩，脚榻太，睡着疼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长宁：昔日公主沦为洗脚婢，这究竟是德的沦丧还是人的丧失！！！

她侧耳许久，床上的沈玹却不再开，于是，四周又陷了一片静谧的黑。

沈玹目光一沉，气结。方才泛起的那一同心，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