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死相，不过是赌一把先帝在太后心中的地位罢了，可我赌输了，既然赌输了，就要服输……否则，我不会活着走慈宁的大门。”

不稍片刻，司礼监的太监端着拂尘来报，说：“长宁长公主殿，东厂的公公们来接亲了，您若准备妥当了，便随咱家上轿。”

话音刚落，便见二十余名东厂太监鱼贯而，分列两旁，皆是穿褐衣，圆帽，脚踏皂靴，佩刀带剑，既阴柔又威风。

小皇帝吓得缩了缩脖，几将嘴中的梨块咽，小声问：“太后真会对你动手么？你可是位长公主。”

为首的是两名大太监，衣裳上描金绣银，一看就知份非同一般，也不知其中哪一个才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提督。

阳光淡薄的秋日，萧长宁到底还是嫁了。

萧长宁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样，拍了拍皇帝的肩安抚：“别哭，人固有一死，若我真遭遇不测，每年今日，记得给阿多烧些纸钱。”

小皇帝穿了一庄严的玄黑冕服，刚洗碧，便见萧长宁将一珍珠白的素衣袍往上套。小皇帝了鼻，走过去红着问：“阿，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该穿凤冠霞帔才对，为何要穿一珍珠素的衣裳？”

最后一句话，萧长宁将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什么探听到似的，嘀咕：“留在中只会被折腾得生不如死，嫁去东厂，亦是一死。左右难逃一死，我想清楚了，死哪都一样，两害取其轻，至少嫁给沈玹还有一线生机。”

“别说是我了，便是沈玹指名要太后的亲女儿，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在她中只有利益，没有亲。”

声音尖锐中又带着几分肃杀之气，萧长宁心一沉，心：完了，莫非此人就是沈玹！

萧长宁是好了最坏的打算的，叹了一声，仿若将死之人般恹恹：“里穿白衣，外边罩婚服，了东厂，本将大红的婚服一脱，便可以直接殓葬了，省得换衣服麻烦。”

只见站在右列之首的那位太监肌肤细白如女人，眉目细长，五官清秀，举手投足间尽显女态，此时正捻着兰花指，用一把小刀挫着中指的指甲，漫不经心地拖长音调问：“今日大喜，为何你们都哭哭啼啼的？”

她从额前垂的金苏的隙中窥视，紧张地打探来人。

萧桓被她吓得不轻，当即哇的一声攥住她的袖，噎：“朕苦命的啊！”

外喜乐声声，屋哀嚎阵阵，几个陪嫁的婢绝望地捧着红绸缎，缩在墙角抱痛哭，明明办的是喜事，却比丧事还令人心伤。

洗碧的泣声跟比赛似的，一声赛比一声。萧长宁在披麻孝的白衣上套上嫣红的婚服，上凤冠，额前一排金苏垂，将视线遮挡得模糊无比。

小皇帝非但没有被安到，反而哭得更凶了。

东厂番来势汹汹，洗碧的人已被吓得呆若木鸡了，小皇帝抿着嘴，一滴泪将落不落地挂在睫上。萧长宁也好不到哪去，抖着手看着那阴柔清秀的

临到来，萧长宁比想象中的要紧张。她意识后退一步，十指暗中绞在一起，几乎要将刺绣的袖边扯破。

何况，作为有史以来第一位被送给太监当妻的公主，她也算是‘名垂千古’了，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