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别生气了，自己在那儿较劲没用。”他又弯了弯眉，“还想生气的话冲我来好了......不然我坐这儿让你打两拳？”

他其实怕这种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神，倒不是觉得被冒犯，而是莫名对那种睛里只盛着他一个的场景到心虚。

还是臧十一对哄人和气人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奇妙理解？

他正准备开质问臧十一究竟安的什么心，抬却撞见臧十一正认真地看着他。

“没有，就是觉得你怎么这么好哄。”

涂攸意识一缩。

“真的。”好久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事儿，臧十一有收不住脸上的笑，被涂攸恶狠狠地瞪了两三次才稍稍敛了笑意，“现在还生气吗？”

这话是照着上次涂攸跟他歉时说的。

涂攸鼓了鼓脸颊。

在理局，臧十一的商算是万年吊车尾。小绵羊咩咩咩地嘲笑过他好几回，连黎七都忍不住在年终评价上给他写“求求你没事儿多看看斗剧长心吧”。

“不客气。”臧十一微微一笑。

难他才是被气傻的那一个？

车快开到楼门，

接来的车程他们都没说话，气氛保持着一个洽的平衡。臧十一的脸上始终有淡淡的笑意，把他平时冷漠的眉衬得温了些。

一听他这么说，涂攸绷不住了：“你手那么好，我打你两拳，那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至于心虚些什么，他也不清楚。

臧十一只是无声地笑了笑，并没有声。

他确实因为戏团的事在生闷气，于某种他也不清楚的理由自己和自己较劲儿。但他没想到臧十一不仅看了来，还想了个那么烂的招数帮他转移注意力。

“那两个主犯肯定会被严肃理。”妖怪的只有理局一个，抓也是他们抓，理也是他们理。在理局待了这么多年，臧十一丝毫不怀疑对方会面临什么样严酷的裁决。

臧十一也不知究竟是他们俩中间哪个了问题，他唯一确定的是，他经常能看来涂攸心不好的时候。多半都和他们遇到的这些幼崽有关。

所以他其实诧异每次都能在涂攸的脸上察觉到如此外的绪，理说依着常年和各租客打交的明，涂攸不该把想法表得那么明显。

不过招数虽然烂，确实还用，最起码他想都没想就上钩了。

涂攸心说这不是废话！他不但生气，而且快要被不常理牌的某只妖怪气死了！

涂攸：“？？？”

“过几天这些幼崽就能和父母团聚了。”虽然不太会安人，臧十一还是开了，“已经成年的妖怪服完刑来之后也不用再火圈表演，理局会给他们安排工作的。”

“好好开车。”结果臧十一伸手把他的脸正了回去，然后轻松，“这有什么看不来的，你那脸上压就藏不住事。”

从理局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上又堵了这么久的车，天边只剩最后一残光微弱地亮着。涂攸看了一那光，低声：“谢谢。”

不知为什么，涂攸莫名有喜这种状态。

“你看来了？”前面的车已经开始动了，后面传来不耐烦的喇叭声，涂攸心不在焉地踩油门，神忍不住朝臧十一那边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