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们又赚不到几个钱。说得好听叫模特，其实不过勉维持生活罢了。”萌萌扔手机，从包里翻一包女士烟，顺手了一支，“化妆、路费都要自己来，有时候连衣服都是自己掏钱买的。”

三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儿，陆江燃见他们聊得有趣，便也在旁边静静地听着。

程汶怕他尴尬，几次想要挑起话题引他说话；却见他听得津津有味，也只能由他去了。

程汶还没来得及说话，安琪却嘴：“午四。顺便送我到地铁行吗？我的脚已经要疼死了，拜托你了陆老师。”

的睫很长，在略显瘦削的脸颊上打了清晰的暗影。

“去！”萌萌翻了她一个白，回答得斩钉截铁，“我不像汶哥那么守如玉。只要给到位了，我自然是去的。”

程汶笑笑，并不接话。反而是安琪嗤笑一声：“得了吧，死丫嘴上积德。一句话，你去不去？”

“小心。”程汶发现他的脚后跟就要绊到地上随意铺排着的电线，立刻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他一把。

这三个人不愧是专业人士，气质和绪瞬间收放自如，让陆江燃有一种骨悚然的觉，恍惚间竟不敢确认化妆间里的片刻疲惫和放松是否真的存在。

他带着这种神从化妆间里走去，像极了从手机游戏里走来的霸气男主角。安琪与萌萌走起路来也和之前一样轻盈妩媚，丝毫看不脚已经被挤得红变形了。

陆江燃重心一晃，借着他这一扶的力勉站稳，又抬小心地将电线轻轻踢到靠边的地方去。完这些，他长长舒了气，转换了话题：“呃，对了，你什么时候班？我今天开了车，可以搭你回去。”

萌萌掐灭了烟，对着手机屏幕补了补嘴上的唇妆，接着扶起安琪穿好那双的吓人的鞋。程汶带上发套，对着镜将衬衣敞得更开了些。透过女士香烟造成的薄雾，陆江燃发现他的神中瞬间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控制和侵略。

在普通人印象里，“模特”这个行业是相当大上的，穿名牌、坐豪车、级场馆。可这只是金字塔端一小分超级模特的待遇。这一行里更多的人就像他们一样，“模特”只意味着一个职业、一个特殊的谋生手段，和老师、护士、保安、环卫工人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汶哥，刚才花找我来着。花坊在西区开了分店，周末开始试营业。”安琪翻找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连续三天夜场，去吗？”

说话间负责人来敲门说要准备重新上台了，三人这才各顾各地匆匆收拾起来。

或许是受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靠近，陆江燃脚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汶哥这话说得在理，花这女人路太野。”萌萌狠狠了一烟，艳的红唇间吐一圈圈烟雾，说话也毫不留，“要是到时候鹅太多宰不过来，她真敢把你当少爷用。”

安琪和程汶“早知如此”的戏谑表相视一笑：“你少烟，到时候还得花钱去洗牙，这不没事找事么！”

“算了吧。”程汶果断地摇，“我和花聊不来，花坊的场能不去就不去了。你替我谢谢她。”

“没问题。”陆江燃一答应，又好奇问，“你们……都是自己搭地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