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程汶这样独一人在大城市打拼的年轻人，胃病似乎是标准置。别说平日里饥一顿饱一顿、有一顿没一顿，生活实在艰难的时候甚至一片面包泡着白都能熬过一天――他当真经历过一段这样的日。

程汶没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象征地哼哼了两声示意自己在听。果然，郝哥抱怨了两句就接着往说起了正经事：“诶汶，我问你，周末有个活儿去不去？就一套造型，服全包，化妆得你自己来。走两场，站四个小时。”

其实程汶的工作并不神秘，只是有特别。

“正规场，钱给得不少，你放心。就前段时间你们拍的那个手机游戏记得吗？说赞助了一个大学生搞的动漫展。”郝哥手底着七八个俊男靓女，个个都是盘靓条顺会来事儿，可他最偏心的还是程汶――踏实上、任劳任怨，有着和这个圈格格不的和单纯。

“可以啊，谢谢郝哥。”程汶混不清地应了一声，“什么场？”

“啊，刚才可吓死我了陆老师。”程汶如释重负，跟在他后面走电梯，“我就说，你那么温柔、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可能是教数学的呢？”

陆江燃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忘了打听程汶是什么工作的。

酸辣米线的香气扑面而来，竟然把他一个一米八四的大男人动得有想哭。他已经饿惨了，从昨天午一个人忙活着搬家开始，就再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学者，陆江燃这些年来受到各种各样的称赞自然也不会少。同行、媒、学生反反复复用“睿智”“知”“儒雅”这些带着级和书面彩的词来夸奖他，他刚开始常常是脸红心、受之有愧，可后来听多了也多少有些麻木。

程汶正幸福地溜着酸辣米线，掉落在沙发里的手机忽然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迈步走电梯，一面不动声地勾了勾嘴角，甩一句：“骗你的。我是文学系的老师，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方向。”

两人了别，各自掏钥匙开门，又各自关上了门。

“汶！嘛呢？搬家搬好了没啊，也没个声儿！我说你是不是社交恐惧症啊，打个电话找你那么难！”这个连珠炮似的八度男声，来自他的经纪人郝哥。这男人得有四十岁了，说话却还跟没发育的小鸡崽一样又尖又快，如同竹筒倒豆般，噼里啪啦让人不嘴。

他是个模特。

程汶像大分小镇男孩儿一样，从小健康活泼，用大人的话说“猴猴的”，只单单不是读书的材料。勉混了个大专毕业后，他一个人离家闯，过很多不同的工作，最终选择模

“温柔”和“好看”是两个即使搁在普通词汇当中也显得有些庸俗的词。但在此刻的陆江燃听来，却莫名有一种无比舒适而熨帖的觉，将他已经持续大半天的烦躁心一扫而空。

“手机游戏啊……哦，那个我记得。”那款游戏是血格斗型的，人造型比较夸张，尺度也不小。程汶停吃米线的筷，低挑开衣服看了看自己轮廓清晰的腹肌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了鼻，反手摸索着找到手机，了接听键。

程汶回到家，奔洗手间洗了洗手，就迫不及待地坐在茶几前打开了外卖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