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朝向苏墨，“师尊，那个叫陈崖的，照半月说，应该是从来没爬过他，怎么今天见到之后，就和见了鬼似的？他俩都几百年的牵绊了，怎么会连这默契都没有？”

而后，从元舒手上拿过玉笔，了一声“借用”，三两步走到陈崖面前，以妖力为墨，在他额上一笔去，祭一妖令符。

“柳文星生辰与卦象相同，上背负天才灵，

可陈崖却吓得跌坐在地，使劲儿往门爬，吓得冷汗都来了，嘴里边喊着“鬼”边往外冲，声音大的，恨不得把所有顾客都吓跑。

所以，陈崖的关心只是在演戏而已？

那唇角分明是笑着的，可元舒看在里，总觉得多了几分自嘲。

平日里，他看到的半月大多是温和、与常人无异的。可面前这个，虽说依旧一便能认是他，但他上却与普通人相差甚远，与其说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如说他是个行走在半空的画。他一张脸致依旧，上衣衫却好似线条拼接来的。

苏墨经元舒一提，凝神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

忽然被开了天的陈崖，看到面前一幕，彻底愣住。

苏墨将人拉回躺，又为他盖了被，这才缓缓解释：“辨别转世可以靠易经六十四爻卦、紫薇星斗一类行占卜，或向阴司询问。一般，经过层层筛选，最终确认转世。这其中过程虽然看似不大靠谱，但几乎不会有错。”

苏墨挥手，金的箭矢匆匆掷去，将将过半月手边。吓得半月本就苍白的面，更是半血也无。

半月对此看得极开，笑着拂过衣衫，说：“当初画我的是他，如今怕我的也是他。咳咳，我这原型，他都见了几百年，到这一世反倒看不习惯了。”而后，拎起他那嘟嘟的小竹鼠，又抱怀里狠命了两把。

*

“会不会是半月找错了？这个陈崖，本就不是真正的陈崖？”元舒说着，坐起，饶有兴趣问：“师尊，怎么才能知对方是不是转世啊？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吗？你当初，怎么知我是舒画转世的？”

小少年坐在床上，这猛然坐起的动作，把上薄被都落几分。睡衣扣只松松系了一半，上面松松垮垮开着，漂亮的锁骨。睛一眨一眨的，好似盛满了星星。

元舒自大了通灵大学，见到的鬼一个比一个恐怖，这会儿适应良好，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那为什么，很多人都说，柳文星学长是舒画的转世啊？”元舒小声问，他甚至觉得小师尊对柳文星态度也很奇怪，“小师尊之前是不是也没办法确认我和柳文星学长谁才是真的转世？”

苏墨没想到，只是看了个真，陈崖就被吓成这样。他目光幽幽看向淡然坐着的半月，难怪先前陈崖对他明明异常关心，半月的妖力却依然在消退。

他可清楚记得，小师尊从一开始就和他走得近，而且他也觉得小师尊很亲近。初见时候，还惊为天人来着！

便要动手。

晚上，元舒和许力杰分别，之后被半月留宿书店。元舒也终于是清来龙去脉，晚上躺在苏墨旁，翻来覆去地想，怎么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