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前，禺疆奉命要山采购。

禺疆趴在他耳边，低声：我们偷偷山去，不让师尊知。你放心，就算师尊知了，也不会罚你。

禺疆枕着胳膊，趴在他边，师父说山凡俗，有损清静，我们修，需六无念才好。

晚上，禺疆自然是被罚跪罚抄经书了。

两人一人一，有吃有笑。

禺疆笑：好。

益衡嘀咕：山又没老虎，为何不让山？

第二日。

禺疆有些为难，理说，没有师尊的允许，是不能随便山去的。禺疆看着益衡眨巴着，甚是期待，咬咬牙：兴许能。

益衡坐着不动，却是哭了。



三更天，益衡跑去礼香堂，禺疆趴在蒲团上，就着长明灯抄书，听见脚步声，抬便看见益衡。咧嘴一笑：你来这儿什么？

禺疆夺过笔，把糕包起来回去，又不是罚你，你回去睡觉。

禺疆笑了笑，翻躺平，我说不罚你就不罚你。没舍得说要罚也是罚我的话来。

益衡皱皱眉：师尊知了会罚我们跪么？

初冬的白霜，结满了礼香堂外的矮草，在月光闪烁如泪。

第二日，益衡一睁，满山的跑着去找人，自然是找不着的。星宿帝却也不着急，只让禺疆跟着，其余都随他去。

益衡侧：为何不罚我？

益衡倒也听话，掀了被，钻到禺疆那边去了，想来平日里多半也是如此。

益衡不是个活脱的孩，只是在山一坐一整天，不说话，禺疆拿了吃的来喂他他也吃，只是看着禺疆，还是不说话。

益衡不哭了，又拿吃，你晚上没吃东西，我来给你送吃的，你吃完我就回去睡觉。

禺疆深沉的：不仅罚跪，还会罚抄易经。

因着换了环境，又加心里积郁，益衡这几日略有些着凉，说话声儿囔囔的带着鼻音，能带我去吗？

禺疆忙拿袖给他脸，急：你看你，自己要山去玩，回来也没有罚你，你哭什么。你就是这一不好，有话不说，就拿睛看人，要不就哭。你便是不喜跟别的师兄说，可以跟我说。

临睡前，禺疆照往常一样封好炉，自己先钻益衡的被窝床，好了又左左右右的将他裹好，这才钻自己的被窝，禺疆趴起来，侧笑：明日我山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早晨，益衡自然是跑山去了。

夜里，东山璞舍，廊西第二间

益衡不知他说的是什么，只知他以后都不能再见爹娘。星宿帝倒也不难为他，只等他哭的睡着了，才送了那两个凡人魂魄离去。

禺疆伸手探他的杯里，拉拉他的手，怎么又凉了，来我被窝里，我给你。

如此足足两个月有余，山里秋深重，禺疆早早的给他换了厚衣裳，禺疆这么衣无漏的伺候着，益衡竟是越发粉琢琢的讨人喜。整个青庐山，他也只跟禺疆说话。虽然一日不过三句，已是不易。

星宿帝这才开，你上有南斗星的元神。

益衡坐在地上，从怀里掏糕递给他，自己拿起笔抄经书。

盗刀，如今一见，自然也知，是回不去的。只怕前这父母，不是鬼也是魂。

益衡兴致恙恙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