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叶尉缭开正打着磕绊，忽然听见外“嘭”一声响，当即兔一样从床上蹿去，不及穿鞋，一溜烟跑了门。

叶尉缭走到他跟前，一边把茶壶茶杯递给他，一边伸脚去套鞋。封平平倒了杯茶，又是一饮尽。叶尉缭在一旁说：“慢，别着。”

“那不要紧，你喜多想就想吧，我等着你。”封平平。

“初六你……”叶尉缭正要说话，门外响起几声轻叩，跟着是武鲜的声息：“叶少爷，咱们这就走了。”

跑到客栈后院里，声响是从这边传来的，一看，一个韦玉摇摇晃晃地站在屋上，一个鲁丰霞带着几片碎瓦从屋上摔来，手脚平展醉倒成一滩。

“我小时候亲过你，那不算。我在山里也亲过你，那也不算。我依稀记得昨晚亲了你，记得不真。我想真真的亲你，你记得，我也记得。”封平平一番话说得十分坦然，仿佛理所应当之事一样，最后又问：“你不喜我亲你吗？要是你真的不喜，那我就不亲。”

封平平晕乎乎地躺着，望着他得意洋洋的样，缓缓说：“我想亲你。”

叶尉缭又拍了封平平一，转去，封平平背上包袱跟着走来。两

叶尉缭再不听他胡说，飞上了屋，揪着他腰带提来。三鲜兄弟也从屋中来了，搀起鲁丰霞，接过韦玉。叶尉缭交代他们把两人车，一路南行回侯府去。王鲜艳听得面有难，：“三少爷半路醒了，还不是要改？”

叶尉缭怔了怔，原本有无数语句都在嘴边可以说他、笑他、逗他，或者骂他，只是看着他一副真切得不能再真切的样，一个音也没发来，张着无声地动了动，掉看到一旁去，转回来又张着动了动，有些燥的，不由了唇。

三鲜兄弟一起应了，牵套车，铺了一车厢的棉被把两人安顿来。

“我想亲你。”封平平又。

“你不喜我亲你吗？”封平平抬问。叶尉缭一时没回过神，愣：“嗯？”

“我，”韦玉挥动着手里的酒坛，前后走了两步，：“我这不是在劝鲁师傅吗？天涯何无芳草……鲁师傅？鲁师傅呢？阿缭！鲁师傅不见了！嗯，疼，吵死了……”

“嗯。”封平平应，没气，也没不理人。

“初六……”叶尉缭低着想了想，到底躲不过去，：“我心里乱得很……”

“玉玉！”叶尉缭转瞬又恢复伶牙俐齿，喝：“你们两个一晚上不睡觉在屋什么！一大早又扰人清静！”

叶尉缭又愣了愣，全不意他这么沉沉稳稳诸事明白的样，倒显得自己没来由地慌张。伸手往他肩上拍了一把，捉着他肩没动，心中有无数思绪一忽而过，事事在心，样样皆重，哪怕当真去想也是有心无力。

“要我跟着肯定给他药，”叶尉缭低声咕哝，跟着声：“先走着，看看鲁师傅如何，再由玉玉自己决断。他虽然少爷脾气，到底重重义的，不至于太过糊涂。”

叶尉缭掉去房中找鞋，抬看见封平平沉着脸坐在床沿，稍一愣，笑：“初六，我跟三鲜兄弟要了一壶解酒茶，你大喝，喝了不疼。等会儿他们就走了，咱们也上路吧，先去把冯夫人的刀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