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朝午间赶来，焦重望已经排查了一遍，覃中吕多半是跟着花船混来，年节人手少，来定波湖的人验得不细致，更何况将近一年没什么事，远没之前守备得用心，竟而害了王守业一条命。

“是！包好挖坑埋了！”贺均梅嫌，撇着嘴走了。

里，鱼都毒死了。”仲崇堂放缓了声调，：“覃中吕毒厉害，你独个追上去，只怕防不胜防。”

岸上人声渐杂，侯府几个人同焦重望的手也都赶来了，看见王守业尸首，各自惊疑不定。初五抱着初六跟他们一一分说，叫他们尽快请小苏家和焦重望过来。贺均梅不便久留，仲崇堂分了她一些解毒药，叫她趁众人散去请人的功夫上岸，最好能离开定波湖。贺均梅并不听他的，仍是回去岸边第三间房。

岸上守着的人换回了最早最严厉的孙四，自从苏自殊过世，他还是第一回现在此。脸更难看了，搬把椅放在岸边，一动不动定一般坐着。

苏朝要跟他辩驳，仲崇堂挥挥手不叫他再说。

许得升领人运了一副棺木过来收敛了王守业的尸首，众人都是默默无声，静静来去，仿佛乌压压一片云沉积在湖畔岸边。左右渔船上的人也知大概，一时间人心惶惶，虽然照旧往这艘渔船上递送东西，看过来也没了笑脸。

苏朝心中有事，只叫焦重望今后严防，等他走开自己来船舱跟仲崇堂说话。

“是我们引来的灾祸，”仲崇堂叹气，：“我死之前，覃中吕多半不会再来，不过，你们仍是要多加小心。”

“你爹说过，侯府也有人在三尸门。”仲崇堂。

她在岸上守了这许久，第一回面对面见到仲崇堂，说来却是这么一句。

“怎么了？”仲崇堂问。

“嗯，”苏朝了，神凝重又带着几分恼，：“李，李花花，要是，要是他也在那艘花船上，他，他供王守业，我，我……”

“是！”苏朝应了，低咕哝：“崇，崇堂先生，我没看顾好你们……”

“哼！我那么些年的剑也不是白练的！别以为她能打伤你我就打不过她！”贺均梅嘴上仍旧不服，手上却收剑鞘，脚挪步回来船舱里，蹲凑在仲崇堂面前，静静看着，眨了眨睛。

初五没再上岸去，一想起王守业看着他们来回跑还帮着他们放纸鸢就要掉泪，忍着不哭，只是埋练功。仲崇堂醒着的时候他也练功，仲崇堂睡着的时候他还练功。孙四初时都观鼻鼻观心全不理会，后来看他练得多了，有时也提两句。

“剑一定扔了！”仲崇堂嘱咐。

渔船上一日比一日平静，唯一变化是年届三岁的初六学会了独自烧火煮鱼汤，他个小，还要搬个踮脚的墩站上去才能抱着铲

“胡该刮了。”贺均梅说。

“那，那一掌，正中命门，王守业的练门，全，全无抵抗之力。”苏朝：“虽，虽说有毒雾，杀，杀得仍是……有些奇怪。”

“要是对侯府知知底的人送覃中吕来，也难怪这般无声无息一击得手，”仲崇堂想了想，：“小苏你先别忙生气，这个李花花已经跟了锦妍妍，锦妍妍跟覃中吕可没多要好，他从中帮忙，只怕图谋更多。你回去跟孙四魏大娘他们多合计合计，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