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忽然一顿，行来更是缓慢，似乎到了一片浅滩，船底着一中突的岩石。初五把断桅一挪上船舷，撑着面的一小块岩石，船微微转向，顺继续往岸上去。

牟渐瞪他一，：“去渭北有什么可兴的，就让我去我也不去！”

人影？几乎要疑心自己看走了，偏问初六：“你看见小苏家了吗？”

“初六！初六！你看你看，咱们就要上岸啦！别哭啦！”

初五心中忽然一空，放手让断桅落船，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看看船舱，船舱里面牟渐还在给仲崇堂扎

一时又心乱起来，也不知是了什么事，看看船舵用缆绳绑死了固定成一个方向，暂时也不用，于是提上桶想回去问问牟渐再作打算。转抬，这才望见船前方。前方不再是天相接，已经能看见一脉青山连绵起伏，横亘在不远，山脚岸边还有更多颜形状，虽看不真切，也可见是有人群聚集，居住生息。

“哼。”牟渐只黑着脸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初五舀去半桶，一边跟他说：“牟神医，小苏家不见了，我去就看见他往里，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先游上岸了，咱们的船正慢慢往岸边飘。”

“别哭啦。”初五伸手给他脸，叹气。

“呜。”初六哭。

他从里摸来那一套金针，仔细拭过，又往仲崇堂上扎。初六趴在跟前看着，张着嘴，伸手想去摸摸金针，被他一巴掌打开，扁着嘴又想哭，抬看看牟渐的脸也不敢哭，蹭回到初五边抱着他不松手。

船桅杆折了一，帆也不知飘落在哪一面，还剩两张小些的帆支棱着。初六扔了桶，迈过去断桅，冲到最前趴在船舷上，举着初六让他往前看。

初五喊得，牟渐又在船舱里吼他：“不是让你舀吗！你乱跑什么！”“哦哦！我就来啦！”初五把初六抱回来船舱放，笑着提桶往外倒，一边问：“牟神医，你怎么不兴啊？咱们可以上岸……是了，你答应仲家不去渭北地面……”初五忽然想起来牟渐为了医治仲崇堂应过这么一条，自知失言，吐了吐。

船舱里积清去，初五又上船船尾清理撞碎撞断的杂，上就要靠岸了，船虽然折损多少还是要收拾齐整，请小苏家设法还给渔家娘。初六颠颠地跟着他跑，不时啪嗒摔一跤，自己爬起来，还是追着他跑。初五抱着断桅，看着他也使足了吃的力气帮他抱着细的那一，也就是扒在那一挂着，忍不住笑。

初五也不知牟渐怎么分外脾气大些，抬手了初六，只要这位神医肯尽心尽力医治仲崇堂，打骂两也就随他打骂了吧。

“定波湖！”初五叫了一句，拎着桶抱着初六踩着跑回船舱矮又钻去，冲到船。

到近更看得分明，沿岸是一带房屋，有砖瓦的，有竹木的，近岸还有油布撑起的小帐篷，看去简陋错杂却也街俱全，还有一个修得齐齐整整的码，算是视线所及最像样的事。码两侧泊着十多艘渔船，渔船里似乎有人，岸上房屋里似乎也有人，只是无人在外行走，无人声，这一整片湖上岸上只有雨簌簌落，再没有多余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