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初五睁大睛看看他，转又看了看船舱里的初六。初六挨着仲崇堂坐着，扁着嘴一一地小声哭，仲崇堂把他抱起来放到另一边，抬手叫初五让开些，扬声：“原来是锦长老到了，招呼不周，失礼了。”

初五初时看得咂，到后来看得目不转睛，仿佛一望去是一副秀绝的景致。

也就是初五年纪小，只看得愣了愣，低声喝：“你是谁！渔家婶婶呢！”

一素服，不施粉黛，倒更显清而不淡而不艳的样貌，眉黛似远山，双眸似，犹如江南烟雨一般清丽怡人，温柔多。

“你到底是什么人？”初五问得和气了些。

“我呀，我也算是封平平的娘，毕竟是封不闻的妻。”那女轻笑着叹了一声，也不知是喜是悲。

“就是我，怎么，不像吗？”锦妍妍说着取了一方素帕来，沾了些祭奠用的酒，自角至面颊轻手拭起来到颌更撕扯来两片一样的东西，一卸去装扮，一没了渔家娘的样，渐渐底面目。

江心岛上守着的两个人听着有些异响，回来看，锦妍妍立时双袖掩面拿着渔家娘的声调哀哀嚎哭了几声，还扑倒在船板

初五听得一凛，往舱挡得更严实一些，凶巴巴瞪看着锦妍妍。锦妍妍素手一翻，手腕上的缠丝银镯接连飞了两个去，一左一右敲在初五膝盖上，力不大却敲得他双膝酸麻之极，扑通跪倒。

相距不过数尺，她抬起来看得见脸，微黑肤圆脸盘还有哭到红的一双睛，看去跟渔家娘一模一样，只是神完全不同，雾蒙蒙的一闪又亮得煞人，对望着仿佛连魂都要被勾了去。

那女偏了偏，笑得又又俏，仍是用十分好听的声音说：“渔家娘自然在渔家呆着，她听说我要来看看仲大侠，还收拾了一大包东西叫我带来，都在这里，拿去吧。”

“锦长老果真是来看我笑话，专程来这一趟，辛苦你了。”仲崇堂。

“锦长老锦妍妍？她怎么是……她就是封不闻新娶的老婆？”初五奇。

说着一挥手，把她背来的包袱推到初五前，初五疑心地盯着她，弯腰探去一只手拽开了包袱，里面是几套大大小小的半新不旧衣裳，洗得净叠得齐整，还有豆糕和鱼，跟渔家娘上次留的没什么不同。

“倒也不是，”锦妍妍摇了摇，笑：“我来见见杀了封不闻的人，要是这人活得好好的或许我就想杀了。如今你半死不活，我倒也不用沾手了。”

船舱里面暗，仲崇堂动也不动地坐在暗影里，一手着不时啜泣的初六，忽地笑了笑，：“锦长老的易容功夫百闻不如一见，不愧有‘千面人’的名号。男女授受不亲，锦长老又是新寡，我还是就呆在这船舱里吧。”

“我以犯险，更以真面目相示，仲大侠仍是不肯来一见吗？”锦妍妍说着轻手拧了拧帕，拂过额角沾湿的一缕发丝，偏从初五侧往船舱里面看。

“你果真伤得不成了，”锦妍妍听来也是一笑，：“封不闻伤你在前，覃中吕毒你在后，死在他们师兄妹两个手里，倒也不损你大侠的威名。”

，自己站在舱跟前一手拿着火石一手拿着炮仗死死盯着扮作渔家娘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