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一手拿炮一手端灯还有些犹豫要不要都放，初六已经爬到包袱跟前，小手挥开用力拍了拍。苏朝抬手把油布解开，接连解了三层，里是三叠盒，一张机弩，数个药包，还有一卷薄被。

“你是结巴吗？”初五小心地问。

“沈，沈哥说有小孩，都，都带来。”苏朝。

船又是一个起伏，尸往船尾过去拖着初五也差撞上船舷。

“你是侯府的人吗？”初五问。

又一个浪过来，船晃了一晃，船尾响起一声磕碰。初五惊得起来，把初六放到仲崇堂旁，探去看。倒没什么人上船，是死在船舵跟前的渔家，他尸被甩上船舷又撞落来。

“你姓苏？那侯府的苏家是你什么人？”初五看他说得费劲，不如自己先猜。

渔家中剧毒而亡，死状实在有些吓人，初五没敢细看，拽了一团渔网展开把尸翻转了一圈都裹住了，然后一往船舱拖过去，总不好一直让他在外风雨打或者翻落沉江。尸沉重，初五拖了两没挪动几寸，坐倒在地一往回拽，同时仰盯着仲家大船上的动静。

“苏，苏朝。”来人。

“爹，他是我爹。”苏朝说着从后解来一大个油布包袱，摆在初五面前，偏看了一闭目运功的仲崇堂，：“给，给你们带的。”

他一手攥着炮仗，一边扑向一旁油灯端起来，火苗正对着引线。

初五叫了半声，忽然看见仲家大船船似乎多了一黑影，赶忙住嘴，拼尽全力拖着尸往船舱挪过去。初六也爬到船舱接他，两只手拍着船板“锅锅锅锅”地叫唤。“回去！回去！”初五一边凶他，一边连拖带拽手脚并用总算把尸挪到了船舱里，挨着靠在舱放好，合掌拜了拜。初六趴在一旁，也跟着他一起拜了拜。

“锅锅，猪锅锅……锅。”初六。

“嗯！”苏朝不耐烦地，瞪看着他，：“吃，吃吧！”

“笨死了。”初五笑着拧拧他脸，把炮仗贴到衣服里，爬船舱小心地一向渔家尸挪过去。

初五不认识他，所以他应该不是仲家的人，不忙炮仗。

初五看着他气呼呼的样，莫名觉得可信，到

“现在先别哭，有人来再哭，乖哦。”初五。

“咿——”初六。

再探看去，仲家大船上那黑影又没有了。倒是后船上啪一声轻响，听着像是浪拍落又不十分像。初五一回，正看见一个人影晃了来。

初五看着有些难过，掉回去捉着初六两只手一本正经地交代：“哥哥要去办事，有凶险，说不定仲家的坏人会跑来找茬。你守着崇堂先生，万一有人了船舱你就大哭大叫，好不好？”

这人语声十分年轻，样貌也是少年模样，至多十六七岁，形瘦长瘦长船舱里站不只得弓着个背，穿一件鱼靠，紧巴巴裹上看着有些古怪。脸也瘦长，眉目清秀鼻唇薄，一脸急的样张着嘴皱着眉，又没说什么来。

不见什么。初六伸着小胳膊去接飘来的雨，初五把他手捞回去，他又伸来，初五就敲他的手心。初六仰看着他，撇着嘴不兴。

“你个笨孩。”初五叹。

“别，别。”来人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