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平平看他笑得莫名，又瞪他。

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走到山脚，chu了山林，到了一条山沟之中，抬yan看上去，一片缓坡上青草碧绿繁花如云，红的黄的白的，一丛丛一簇簇摇曳盛放。花树丛中有一片山石树木建筑的房屋院落，依山势而成，青瓦红墙错落有致。

只是一片寂寂无声便是鸟鸣虫啾也丝毫不闻，连风声似乎都断绝了。

再看便觉得有些森然可怖，叶尉缭转tou看向封平平，封平平嗅了嗅附近气味，隐隐还有些沾染在房屋院落山石树木上的毒雾味dao，散也散不尽。封平平diandiantou，叶尉缭于是知dao，这正是熊德兴一门上xia尽数毙命于此的山庄。

正要cuima往山坡上去，封平平忽地翻shenxiama，轻手轻脚沿着山沟奔向山坡东南角。叶尉缭落地跟上，跑到近前也听到些微人声，于是紧追到封平平shen边。

转过山脚，两人一前一后地站住了。

山脚xia是大大小小几十座新坟，一座挨一座，坟前cha着一片木板只当墓碑，木板上是刀尖刻chu来的字，笔笔苍劲。近chu1一座坟前半跪着莫天麟，满面尘土，正低着tou往一块木板上挥刀划xia一个“德”字。

封平平同叶尉缭走到跟前，他竟无知无觉一般，只是低着tou专心刻字。

“莫兄……”叶尉缭低声叫dao，怕惊了他。连叫三声，莫天麟这才抬起tou来，有些恍惚地看着他二人，用力眨了眨yan，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莫兄不是回关中去了？怎么……”叶尉缭问dao。

“你不是死了？你们……”莫天麟忽然笑了笑，dao：“难dao我也寿数将近，跟着你们到阎王殿前排着了？”

“你没死，我们也没死。”叶尉缭微微叹声，耐心问dao：“莫兄是在回程路上听说了熊兄一家遭遇，又赶回来了？这些……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安葬的？”

“嗯，”莫天麟diandiantou，轻抚手中木板，dao：“尸shen上余毒未散，不好带chu去，也不好叫人到跟前来，只好将就刻一块木tou，等到晚些时候再来立墓碑。几十号人，有些我也记不得名字，只好立个空碑了。”

叶尉缭看他神智模糊，神qing发梦一般，唇se见紫，面se见青黑，心知他是收殓众人中了余毒，忙抬yan向封平平看过去，问dao：“初六？”

封平平想了想，从背后取xia包袱寻chu一瓶解药，递给了他。

叶尉缭半跪在莫天麟shen前，倒chu一粒药wan，举手送到他嘴边。莫天麟又用力眨了眨yan睛，倒像是忽然发现yan前多了个人一样，浑shen一震，抬手便一刀斩向叶尉缭。叶尉缭不及躲闪，封平平提着他衣领把他向后拖chu去，一刀几乎ca着他xiong前划过。

“你们果然没死！封平平！你说，是不是你！”莫天麟一跃站起来，举刀大喝。

“打晕，”叶尉缭转tou跟封平平说dao：“别杀。”

封平平轻哼一声，chou刀上前，一扬手挡开莫天麟毫无章法的一招，一错shen敲晕他就放倒在地。叶尉缭跟着走上去，把解药saijin他嘴里，一指an在hou间缓缓给他顺xia去。

“一颗够吗？”叶尉缭问dao。

“死不了。”封平平dao。

叶尉缭笑着把药瓶交还给他，封平平接过去不忙拿走，反捉着他手，往他手心倒了一颗，dao：“你也吃，不然别jin去。”

“覃中吕的毒还是这么毒，”叶尉缭把解药扔jin嘴里，看封平平收回药瓶自己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