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留的黑圈和袋，却不记得整张脸长成什么样了。

安叙了椅，几步跑到柜边，打开柜门，翻找起她的相册。她记得这里应该有一本老相册，里面有她自己的照片。然而不知是记错了还是怎么的，把柜找了个底朝天，里面也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她瞪着乱糟糟的柜，用力回想了一自己的面孔，脑中只有个模糊的概念。她转重新看向镜，镜里的脸没有一改变。

“我不喜世界，我只喜你”、“我你胜过整个世界”，这些话作为话来说很动听，但用没被冲昏的脑想一想，就能发现它本是语病。不世界，只某个人，怎么可能呢？那个被着的人也是“世界”的一份，他或她在这个世界中诞生，因为这个世界的一切慢慢变成了现在的样。没有人生活在真空之中，要把某个世界的痕迹从某个人上完全刨去，本是不可能的。

比起安叙二十多年乏陈可善的普通生活，作为安娜。苏利文的生活显然更加鲜活彩，留了更多痕迹，尽它能如此彩的原因正式安叙没将之当真。“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克里斯的声音在她脑中回响，振聋发聩，如同当棒喝。

何况安叙真的对那个世界毫无留恋吗？

克里斯最终还是没忍心将安叙叫醒。

穿了十多年的戏服，不少分已经长在了上。何况在没有剧本的这个舞台上，安叙表现来的大分都是她的本，只是这本因为无人制放大了而已。

她畅快地随心所，也投地扮演她的角，投时间力和心血（尽和大分领主来说少得不能再少）去改变亚默南，建设她治安定的避难所。安叙讨厌那些蠢恶之人，怜悯那些不幸的受难者，对努力为改善这个环境奋斗的人怀着敬意，对亲近的人怀着喜。无论正面还是负面，无论是否喜怒无常、变化多端，这些绪都被投了那片可也可恨的大地上，一天一天，雪球似的越来越多。

“安叙……”克里斯说，他的咬字有些不太准，但这时候安叙无心纠正他。骑士叫了她的名字，顿了顿，笑：“还是叫安吧，对我来说只是个称呼而已。安，看看我。”

反正除了你以外，我对那个世界也没多少留恋呀。

他的声音里有些东西，让安叙冷静了来――她一直觉得骑士很适合当刑警，负责给事件受害人披上毯，端上一杯，对他们说“你已经安全了”的那种角，她可没想过这种小心而让人熨帖的安抚有一天会落到自己上。克里斯的嗓音温柔得像一杯茶，他说：“没事的，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都没关系。”

那是安娜。苏利文的脸，也是她自己的脸。

安叙看着他，俊的骑士坐在她家乱糟糟的床上，旁边是P

“你之前说都不是真的，所以无所谓，”他聊天似的说，“那么回去也没关系吧？我想要回去，外面的确有危险，但是安，你非常大，我也不弱，我们可以克服那小问题。我保证，只要熬过外面的小挫折就可以回去了，有很多人在等我们。不试一试怎么知不到？就算失败，你也只是换一种生活。”

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