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一掰着手指数到七十二天的时候，宋为磊回到了学校。陪着他一起的还有脚上的石膏，杨一目瞪呆地看他一瘸一拐地坐到自己的旁边，「你你回回来」

以前不觉得一个人上课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可他不在，总觉得少了什么，说不清不明的，但就是很想看到他。

狐假虎威，从来都不只是存在故事里的。少了宋为磊其他人都敢欺负他，包括卫生委员的值日，班里的卫生都压在杨一一个人上。在宿舍时也没有他在时那么大片的笑声传，反而一见他就不说话。心和的煎熬加剧，这样每天没个停歇，饭也没有时间吃，好不容易养起来的福气又瘪了去，杨一洗澡时看着没几天就消去的福气，只能惆怅叹气。

只好尝试着递纸条，杨一第一次上课没有听老师讲课，而是忐忑的在废纸写上：你的脚怎么了？

他又变成一个人了。

宋为磊不在学校，杨修颖这位大小闲暇之余也没什么事，又想起杨一这号小人，不停地使唤他从这里到那里，总之没个停歇。重中学的校门很难，个校门起码要经过三位领导的同意还要通知家长，程序繁琐劳师动众的，有些学生甚至生病了都不愿意回去，请假太麻烦。杨一有了杨应雄的特别指示，无阻。正因这个缘由，他也几乎全校闻名了，有什么想买想吃的都会拜托杨修颖，杨修颖再差遣他去买。他每天的行程就是骑着自行车去，再骑着那辆自行车载着一大堆东西回来。有时候连保安看了都皱眉，这些学生太能折腾，读书就读书呗，还买那些没用的玩意儿啥。

杨修颖好像也没有跟宋为磊联系，晚上睡觉之前总要看一宋为磊的床铺，努力地自我反省，自己的那一脚真的这么严重吗？可是他不该亲他，第一次遇见他就是和杨修颖亲在一起，那时自己觉得他那是耍氓。他也说过，男的跟女的在一起那叫谈恋，叫搞对象，那男的跟男的亲在一起叫什么？

掰掰手指算，都快二十七天没有来上课了。

看着他伸过来的纸条，宋

风刮得呼呼作响，在某次经过那家白鞋店时，他想起那个温柔的宋为磊了。

他已经由最初的震惊，到心虚，再到懊悔自己怎么就踢了他两脚的心转变，宋为磊还是一消息都没。看着空的座位，他想起阿去世那年在坟那种永远失去的落差，时不时的心绞痛让杨一觉得，宋为磊是不是像阿一样，也要永远都看不到了。

「嗯。」宋为磊似乎也不想跟他多说，只应了一声，说完就拿书本准备上课，一副要好好学习的样，缺乏交的杨一也不知要怎么开始。

宋为磊是他的福气吗？

那天晚上之后，宋为磊就没有来过学校了。踢了老大的一脚，将他与其他人的不合群暴无遗划清了界限，大家谁也没搭理谁。再加上宋为磊那天晚上之后就离校，他平时人缘又不错，大家都以为是杨一了什么不对的事，在心都对这个瘦弱的小不满着。

着地上的板砖，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更沉默了。

他觉得一个人的日很难熬。

秋天去得很快，冬天来得太早，时间就那么一天天过去。

他痛恨自己把一切事都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