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华奇：“你爸这意思……这不等于是把你弟弟过继给你姑了吗？”

夏湾苦笑：“我爷爷也糊涂，跟他吵架的是我妈，他可倒好，连带着对小多都看不顺了。要不是小多从小就会讨人喜，我爷爷可能对他更冷淡。后来那几年，他对小多倒是好，可是一转又把小多送给我姑姑了。有时候我真搞不懂这些长辈到底是怎么想的，孩又不是他们的附属品，凭什么说送走就送走，说改就改，全是他们主，本就没考虑过小多是什么意见什么心！有时候，我都觉得是我们全家抛弃了小多……”

夏湾站起，走到酒架前，随手又了瓶红酒来，一边起瓶，一边冷笑：“他们是一门心思把小多送给我姑当儿，可我姑领不领呢？别看我姑又文雅又温柔，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其实她才孤拐呢，要不然也不至于一个人在云边待了这么多年，就我过世那年她回来一次。她是最烦别人涉她的生活的，最恨的就是有人把自己的意愿加给她，可我爷爷、我爸还没吃够教训，都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闹到今天这局面的了，没问她的意见就把小多给送过去，还了手段改。我

商清华劝：“你也别这么想，到底是一家人呢。再说你们家对小多不是也好的，兴许小多自己都不这么想。”

他说得自己难受起来，狠狠灌了一大酒。

夏湾说：“话没明说，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我爸总觉得家里对不起我姑，我姑一辈没嫁人，没儿没女的，他怕将来没人给我姑养老送终。其实当时我姑反对的，可又不光是我爸的主意，我爷爷也赞同。你也知，我爷爷那个人一辈不说话，就算是他的错，他也不会歉的。我姑的脾气随他，父女俩闹别扭闹了这小半辈了，谁也不先低，得我们全家都跟着不自在。我姑也就对小多另相看，要不我爸也不能把小多送她那儿去。”

京来呢。对了，小多是北京人啊，他怎么是在云边参加考的？”

商清华也不由得叹了气：“我说么，以前就觉得你妈对小多冷淡的，我还想着可能是因为她工作忙，常常有演，跟小多相的时间太少。”

夏湾喝了酒，目光有些迷离起来，说：“我是长长孙，从小在家里就很受重视。我妹妹生的时候，我妈很兴，说一儿一女正凑了个好字，以后不生了，她要全心全意地忙自己的事业。后来，我妈有了个机会拍谢导的电影，演女主角，可是恰好那时候她怀了小多。我妈当时特别想上那个戏，急得都想把孩打掉，可我爷爷不同意，怕我妈先斩后奏，还让警卫员看着我妈不让她去。结果戏就换了别人演。我妈差没气疯，跟我爷爷大吵一架，后来生了小多，她心不好，觉得小多耽误了她不少机会。说来不怕你笑话，你是因为母亲难产去世，所以打小没吃着亲妈的，可我们家小多，我妈也没给他喂过几次。”

“小多也知？”商清华问完就自己摇了摇，失笑，“瞧我这问的，他打小就机灵，怎么可能不知。可是这事，你妈就没反对？”

夏湾用银制果叉挑了块火龙果放中，说：“他到云边那年，我爸就把他的跟我姑办到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