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心中一堵又答不来，慧远叹：“你时时记着心如一，便是执着于心境。一心解脱，实质是无心解脱，”慧远静静的看着被震得说不话来的苏鱼，光中透无限的慈悲，说的话却是雪上加霜：“你知因缘果报却不守因缘果报，是知无明却不解无明；知一切悉无却碍于有无，这是知空却不证空。只有慈悲心，不解清静见，谈何济事救人普度众生？”

苏鱼怔了一，忽而微笑：“是心所生之境，明心便明境，无心便无境，当明心自已离境得解脱。”

不知什么时候慧清带着奉勇三人已经离开了，树林里一派清静平和，苏鱼却全泛起冷汗，心中突突直。慧远的话是温柔的刀，句句刺心中脑海让他彻醒悟过来。以前的自己就像一个小圆自立独善，一心自我解脱超越生死。山之后经历世俗无常，心中的小圆慢慢扩大，证见跟不上认知的速度，小圆现缺险些引发的退堕，陷无边烦恼，心不守。

慧远摇：“若要明心，无明之心，且问你无心如何离？”

苏鱼摇摇，心有些豁然贯通，因缘果报竖穷三际，横遍十方，学佛之人明知这个理自己却偏偏不能正见，因此轻易就陷溺沉沦之境。

慧远看他这样，几不可察的摇了摇：“见如见心，鱼现在可已离境？”

六轮为麻雀，一条蛇已相中它为猎。你恰好从树经过，却算这是它前世当偿的孽债，它蛇腹前债至此了清，世当从投人胎重修福报；你若救它，它世再沦落畜生偿还孽债，如今你就是不救？”

“世间一切都有它的因缘果报，不乱不失，种善得善报，种恶得恶报，丝毫无异，你看见一些平善百姓无端受苦，一些恶多端者，现生反而拥有一切享乐，表面看起来似乎令人大惑不解，这都是因为无量劫前的善因恶缘之分。你所救之人，你看得见他当的苦难，看到见他诸世的过往吗？”

“我……”以后怎么？苏鱼憋得紧紧的神经，找不到宣的当，一双睛不安地望着慧远，却问不来。慧远温和的笑：“白天吃饭，晚上睡觉，平常心是。”

慧远轻轻一托，拉着小鱼往雀梨寺走去：“你经历这些能够想到这，也算你慧深厚，悟通达。”

“你在山上时，自己用功便可通过八正获大神通，但没有大觉心，至多能到阿罗汉果，非我莲宗目标，如今见识增长，要不要空门可以自己决断。”听到慧远突然的允诺，苏鱼愣住了，过去很多时候他闹着要家只是为了

就算苏鱼脸厚似城墙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他一直是觉得自己慧深厚，悟通达的，那知一经检验才明白很多认知自己并没有真正悟。

救是不救？不知三世之眀，如何妄断三世之理。苏鱼张张嘴，心里堵得不通说不话来，低低地垂了。

心里一松，苏鱼紧绷的神经轻轻放了来，只觉得整个天地一遍风清日和，向慧远跪拜：“是，行住坐卧，应机接，尽是真如。多谢师父指。”

慧远一尘不染的面容，挂着清淡的微笑，散风际云间，万事万，成为一抹隽永的风景，他抬手轻抚着小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