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昏暗的光线，能看见男人略微凌厉的轮廓。于好记忆里的陆怀征虽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也算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再重逢，他的眉里，愣是瞧不当年那横

于好冷冰冰地模仿他的气：“领导，您就别拿我开涮了，这么漂亮一姑娘怎么能嫁给我这种当兵的，别难为人家了，我吃饱了，先回，您跟韩教授慢吃。”

“小于医生，周六那天是我的错，不该放你鸽――”

“你们是空军又不是空少，还职业微笑？”

两人谁也没打破这沉默的气氛，连菜的时候，陆怀征都是把菜单丢给她，自己则去烟了。

这个开场白太正式，也不是他的风格。

牙尖嘴利，倒是没怎么变。

于好切了，目光有始自终都盯着窗外，轻飘飘地回：“我从小就喜模仿一些动说话，比如猫，狗，猪之类的，请问你是哪一种？”

话说完，是长久的沉默。

类似于，他咳了咳嗓――

陆怀征吃瘪，一摸鼻尖，淡声说：“我不那么说，你难真打算嫁给我？另外，周六那天，李瑶辛是我们空政李的闺女，我可以拒绝我们领导，但拒绝不了李，本来那天想跟你解释，又怕你多想，我去那边也不是相亲，只是想跟李说清楚，我对他女儿没意思。”

没想到于好主动开了，陆怀征原先单手支着巴，懒懒地靠在座椅上开车，听见这话，整个人倏然坐直，双手握着方向盘，偷瞟一于好，清了清嗓说，“于好，其实――”

“于好，有个事儿我跟你说――”

陆怀征差踩了个急刹，他想了千百个开，甚至刚刚在老兵活动中心他还给自己准备了一段开场白，怎么才能不尴尬又不动声把这事儿给解释了。

又换了个，咳咳。

“今天不用去相亲啊？”

彼此，彷徨过，试探过，不可否认，她依然对他充满兴趣。

“我那笑不针对李瑶辛啊，职业微笑而已。”

从重逢至今，两人从没像现在这样平声静气地坐在一起过，不是她怼他找补，就是他怼她沉默，一直于一种剑弩张又硝烟黯然的氛围里。

陆怀征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当初的原话，结果于好跟个复读机似的把他的话复述地一字不漏，这让他又想起上次在场模仿他训人的事儿。

陆怀征，“随意。”

陆怀征添了嘴角，“我什么时候在饭桌上怼你跟韩教授了？”

“于好同志，我今天其实是来给你解释那天为什么会现在李瑶辛的朋友圈里――”

太轻浮，没诚意。

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看过去：“我发现你是不是特喜模仿我？”

于好看着窗外的风景，打断他:“不用解释，我本来就没怎么生气，只是觉得你那天在饭桌上怼我跟韩教授怼得利索的，只不过换了个对象，你倒是开心的。”

等回来再拉开椅坐的时候，于好已经完了，“不知你喜吃什么，我随便了些。”

太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