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叹了气，说：“看多了你就知了。”

哀莫大于心死，这女人便是如

女人原本不好，以为自己此生都无法生产，没想到在三十岁怀上了，还把孩健健康康地生了来，可她没想到，她捧在手心的女儿，就这样在地震中没了。

乃至有那等，全家都丧生在地震中的惨剧。

这样深着女儿的女人，与宋芷心中秀娘的形象重合。

女人本想向宋芷行礼，可她脚不便，只好弯腰，以致谢意。

“你们都不要抢走我的孩，她没死！！！”

这时有个年轻的小吏看不去来，上来要夺那已经僵的尸：“大娘，孩已经没了，你该好好顾惜着自己的才是。”

那是一个十余岁的女孩儿。

女人这才动了动珠，看向宋芷。

宋芷鼻一酸，险些落泪来。

顺胡同里走去，发现原来在整个大都，兴顺胡同并非受灾最严重的。有许多贫苦的人家，原本就住在一间破茅草屋里，这一震，茅草屋塌了不说，家里梁还倒了。

“不！！！”女人发一声凄厉的尖叫，用力收紧了怀抱，“囡囡没有死，囡囡没有！”

“来，大娘。”宋芷扶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喝儿粥吧。”

宋芷心中酸涩无比，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将女人扶起：“我不是什么大人，大娘不必多礼。”

宋芷初时几乎不忍看，可到后来，已近乎麻木了。

“可万一，她还能稍微有活去的想法呢？”

被宋芷拉开的那个小吏对宋芷还算有好，见宋芷说完话，才悄悄对他说：“你对她说那么多什么，这女人救不回来了。她自己不想活，谁救得了？”

这些日，宋芷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并没有惊慌失措，他冷静地把小吏拉开，然后低声劝：“囡囡在看着她的娘亲呢，娘亲不吃饭，囡囡会心疼的。”

宋芷这些日，没睡过一个好觉，吃不，睡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着颇为憔悴，同僚都说，他看着不像赈灾的，像受灾的。

“大人……”女人从咙里发沙哑的声音，她是生活在最底层的那群人，若非是受了灾，这辈都不会与官员见面，而前的这位大人，年纪轻轻，衣着朴素，看起来劳得不行，竟还照顾着她的绪，“民妇……谢过大人。”

宋芷这样劝她，尽他知，这并不会有什么用。这个女人跟秀娘一样，把全的都给了女儿，如今没了女儿，她估计也活不久了。

想到这里，宋芷便觉心脏一阵搐似的疼，他不敢再想去，匆匆低，掩饰自己的绪：“无论如何，大娘，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弃活着的希望。”

他不想放弃任何一救她的希望。

女人左被塌来的房梁砸断，只能摊坐在地上，可她却对宋芷的话不闻不问，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她怀里的孩。

宋芷知。

女人抱着孩，神呆滞，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囡囡，囡囡……”

秀娘一生没有女，将全心血都倾注到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