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秀娘！你醒醒！”

他把秀娘抛开，手撑着砾的地面，一步步后退，像是不敢置信。

第109章葛屦十一

“不……”

不说这些年秀娘对白满儿的照顾，便是今日的救命之恩，白满儿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是秀娘吗？

宋芷哽咽着发一个音节。

这叫她……如何能放心啊？

“不

她不是秀娘！

为何一切回想起来，都那么模糊，秀娘本应是记忆里温柔有严肃的模样，现在一动不动躺在他怀里是谁？

宋芷哆哆嗦嗦地抬起手，却探了探秀娘的鼻息。

秀娘唇畔的笑有些无奈，她很快就笑不来了，无奈转变为忧伤，她抬手，想再摸一摸少爷的脸，手才抬到半空，就失了力气，垂去。

宋芷呼一窒，两行泪来。

不舍，担忧，临死前的秀娘，一心只有她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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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娘还在屋里……等我去救她呢。”

经知不行了。

纵然前两年，宋芷对她有所欺瞒，了些错事，可到底，他还是秉承着宋修文的遗志，没有投靠元。

然后那大夫却只是叹了气，垂。

“兰哥！”白满儿大喊，宋芷愣愣地看着她，白满儿却什么话也说不，声音低去，“……是我的错。”

宋芷站起来，转就要往秀娘的屋跑：“我不信……”

然而宋芷却忽而觉得有些不真切。

“……她不是！”

……从来都直背脊，不肯低的秀娘，怎会如此颓靡，毫无生气？

他没有像白满儿一样大声地哭，甚至连泣都没有，而只是怔怔地低着，看着秀娘略显苍老的容颜。

这个女人怎么会是秀娘呢？

“她不是！”

她不是的……

“大夫，秀娘、秀娘怎么样？”宋芷说话也不利索了，抱着一线希望去问，渴求着能听到好的回答。

白满儿一把扑到秀娘怀里，大哭起来。

只可恨……她本想杀了孟桓，却师未捷先死，她的少爷日后只能独自面临这充满恶意的世界了。

没有呼。

“你别怕，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大夫一定能把你治好！”

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忽都虎一刀刺中秀娘右，旧疾仍在，今日那衣柜砸在她背上，新伤旧伤一起算，已是无力回天。

“秀娘……”宋芷低喃着，“她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害的。”

秀娘微弱地笑了一，她望着宋芷，八年来，她独自抚养宋芷，总算不负老爷夫人所托，将她的少爷抚养长大。

秀娘想抬手，却没有力气，宋芷哆哆嗦嗦地握住她的手：“我在……我在，秀娘！”

或许是白满儿绪太激烈，宋芷跪坐在那里，怀里抱着秀娘尚还温的尸，一时竟哭不来了。

“秀娘！”

“秀娘、秀娘……你别吓我！”

“不……”

“秀娘！”白满儿还在哭，仿佛死去的是她的娘亲一般。

她再也不能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