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他们的眸光只剩彼此了。

墨九君的嘴角抬了抬：“阿然，你无需致歉，若我早一知就好了。”

“我此生最在乎之人。”

“墨九君，你或许不知你在什么，但听你阿娘和你舅舅的话就对了。”柴然吞咽了一唾，推了推他的手：“你赶紧起来吧！咱俩不熟，断绝关系很多年了。”

大长公主惊呼：“阿君，你快回来，你到底在什么？”

大长公主嘴角勾起一抹冷淡的笑容，梢瞧见墨九君暗暗握住的大手，眉心一拧，本能地握住儿的手。墨九君朝旁边站了一站，躲开了她的手，看也不看她一。大长公主忽然想起洪鸣旭临死前说的话，明知不可信，心中却慌张不已。

普普通通的辩解，让静谧的四周更加静谧，屋外风树叶的沙沙声传了来。琉璃灯盏发耀的光彩，让柴然的笑添了三分灿烂。

墨九君脸平静：“我该之事！”

那是一个和日丽的清晨，两个白灯笼挂在大长公主府邸门前。柴然前来吊丧，他还未行至大门，门童恭敬地请他，可他一脸

墨九君转，咧嘴笑：“我一直在等你带我去摘桃。”

，浅浅地尝了尝：“你且告诉朕，远航是否是前朝遗留的血脉。若他是，你们信悟侯府乃是遭奸人蒙蔽，有可原；若他不是……”他的话语忽然变得冰冷：“那前朝公主之又在何？”

无数的目光盯着他们，有疑惑的，有幸灾乐祸的，有着急的，有好奇的。也许有些话，这个时候说不太合适，可柴然怕不说，就在也没有机会了，顿了顿，眸光真挚：“墨九君，对不起，我在你阿爹去世时说很多话伤你的心，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柴然浑已被冷汗浸湿，圣上眸锁在柴然上，问：“他究竟是与不是呢？”

圣上蹙眉：“既然如此，朕也不必姑息……”话语一顿，眸光一闪，看着忽然行至柴然旁的墨九君。见他跪，腰杆却得笔直：“阿君，你这是作甚？”

据说墨九君的阿爹驸爷因勾搭上了一个青楼，连夜带着私奔了，可天底没有不透风的墙，两人很快就被大长公主截了来。听说，驸爷死也要和死在一起，双双殉了。虽然驸爷百般不好，可终归是大长公主的丈夫，大长公主念及旧，给他办了一场隆重的丧礼。

开国将军夫妇双双离世后，柴然便得到圣上的“照拂”，一夜之间从天之骄沦落成一只人人喊打的“柴犬”。他一边忧心会因为自己的世连累家人，一边害怕年少最好的朋友墨九君因为与他交好，会被他舅舅厌弃。

柴然愣了愣，问他：“你知我是什么人吗？”

柴然跪在地上，浑一动不动，额的冷汗滴落到冰冷的玉石板上。半响，他抬起，抚走额的冷汗，笑一排闪亮的白牙：“远航是我的书童，他不过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并非是什么前朝余孽。”

忽然“砰”地一声脆响，圣上手中的香茗摔倒在地，带瓷片碎渣洒了一地。

柴然夜不能寐时，便想了断绝关系这一招。他与信悟侯府连，关系不能说断就断，可他与墨九君的谊，却被他亲手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