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跟他的房一样大，他躺在地上看着稀稀疏疏冒来的新绿叶，有几分怅然。成熟的时候，他一颗都没吃，通通分给邻居家的小孩儿，实在不是因为他大方，而是因为这实在是太酸了。

远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红了红，幸好此刻是晚上，他的脸又被架挡住光亮，没人发现，惺惺然：“我觉得公就是个通透的人。”

说完便迈步走大门，还贴心地为墨九君关好了大门。几缕清风起他几缕发丝，柴然打了个哈欠也没有捉蛐蛐和萤火虫的心思了，便踱步绕到屋后方那一个大大的架。

榻上的人忽然开：“你很难过吗？”

人都睡了，柴然打算轻手轻脚地离开。

两人肩并肩，枕着一个蓝枕，同盖一张蓝被褥。柴然忽然觉回到了十岁以前，两家大人交好，他阿娘总喜带他去大长公主府小坐，他闲来无聊时总去钻小墨九君的小被窝，还老撺掇板着一张小脸的小墨九君去爬树偷桃偷杏，还去把驸爷养的珍稀鸟通通都放走，然后躲在一旁看驸爷气急败坏的样偷偷乐呵。

柴然没心没肺：“婚事都退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

远航见公躺在地上，拿手枕着自己的，目光迷离地看着架，也学着他的样躺在他侧：“公，您为什么要退亲？我觉得青兰郡主真是好的，比蓝家小好一万倍。虽然他不太喜您，可那还不是因为您太不上了，若是您肯多读些书，说不定……”

第12章断谊四

远航嘟囔：“我知不明白，想清楚。”

柴然仍是一派肆意：“你不是想明白，你只是在想如何跟我阿哥打小报告。”

搭到，便摸了摸鼻，气：“你不走我走。”

“公，公，公，公。”远航小跑而来。

熟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把门打开，忽然想起这房间被墨九君占领，可门都开了，若是此刻退去，显得他有什么亏心事，从从容容地屋，见书案旁没有墨九君的影，侧看向床榻，果然发现墨九君躺尸般躺在榻上，若不是呼均匀，就他那双手双脚笔直的姿势，柴然都要怀疑，墨九君忽然暴毙。

柴然：“阿君，如

柴然脚步一顿，知他问的是退亲一事，勾嘴一笑：“难过是有那么儿，不过倒不是因为风小小这个小丫，而是因为‘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撇嘴嘲讽：“一个懂得欣赏我的人，居然是昌平侯，若不是我跟风小小那丫有婚约，我真恨不得跟他结拜算了。”

柴然答：“什么事儿！什么事儿！什么事儿！什么事儿！”

“别，你可别跟昌平侯那样说那什么‘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呵呵呵呵，我小，不得帽。”柴然噗嗤一笑，从地上爬起，在树荫拍拍自己上的灰，双手附在后，慢悠悠地抬步就走。

墨九君慢慢睁开帘，从床上坐起，拍了拍旁的空位，示意柴然过去坐好。柴然勾嘴一笑，小时候都是他柴然往墨九君的床榻上拍，让墨九君过来一起睡的。步快地迈去，躺在他旁，墨九君亦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