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要一如既往念第五遍“多谢九君公”时，柴然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您能换句谢不？老是这一句，九君公会厌烦的。”侧看向墨九君，敛眉：“对不？”

墨九君笑：“答对了。”

苏虞县离京都不算太远，来回只需翻八个山，骑驴再走个七八十里便到了。柴然阿娘是苏虞县人，在世时常带他来乡小住个一二个月，一来二往他便把苏虞县当自己的家乡。这里被七八个大山环绕，虽距京都不远，可好歹也算交通不便利。但京都附近的县，就数苏虞县最落后，最淳朴。

即使不一定是我的，可一定不是你家的。”

柴然知晓昌平侯对他的期待，虽不知他的期待究竟从何而来，可自己辜负了就是辜负了。小跑去拦住昌平侯，跪地拜了三拜，仰起来的脸颇为严肃：“侄儿多谢伯父多年的照料，只是我与青兰郡主有缘无分，辜负了伯父的期待，侄儿深抱歉。侄儿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想告诉伯父，您那‘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的佳婿并非是侄儿。侄儿只是柴犬，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小人。”

“你你你你你……”昌平侯‘你’了一会儿也你不第二个字，活到这么大岁数，一回对墨九君甩袖而去。

一阵温的风轻轻起柴然的黑发，挤压在心的一件大事了结，侧看向在整理刚被风小小野蛮糟蹋的藤的墨九君，笑：“我不就咬了你一吗？你犯得着这么针对我？还故意引风小小父女二人来退婚？”笑嘻嘻地躺回自己的位置，枕着胳膊，翘起二郎：“是不是看见我这般兴的模样，心里不乐意，想了什么鬼主意整我？”

好歹是他的贴师爷，柴然没想到墨九君

“我乃苏虞县新任县令，手上还缺一个巧如簧、能屈能伸、任劳任怨、秉公办理、贴微的贴师爷。”

昌平侯轻叹了一气，拍拍他肩膀把他扶了起来：“我从来也不会看错人的。”脸上的神仍是惋惜带着遗憾，可惜那磅礴的龙与鹰与他家半儿关系也无！

……

历来苏虞县的县令每一个一上任就是一辈，极少有人能爬去。换句话来说，若是能够使儿关系往上爬的官僚，怎么也不会混到苏虞县来。

柴然看着昌平侯消瘦的躯被风小小搀扶着慢慢走去，耳旁是他喃喃自语的话：“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女婿！有龙不鸣，一鸣而冲天；有鹰不旋，一旋而俯地！”

风小小似乎听完他说的话，不满地抬起眸说了些什么，但这些柴然都听不见了。

柴然嘴角了，恨不得就此倒地一觉不起，认命问：“你待如何？”

柴然猛地起，难以置信地盯着墨九君笑得灿烂的俊脸，怒：“墨九君，过分了。我是咬了你一，可你不是已经咬回来了吗？你犯得着吗？”

墨九君的到来打破了苏虞县一辈不变的官僚系统，熬了二十年的前县令恩德地对墨九君这个新任县令千般谢万般谢，白花花的老胡轻轻地飘了起来：“多谢九君公，多谢九君公，多谢九君公，多谢九君公……”

墨九君今日心仿佛各外好，嘴角勾起，旧事重提：“九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