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将近元旦，天毕竟太冷，他见严庆生睡得沉，便先带着锅去打了胡辣汤，搁在桌上冷着，等他生哥起床了正好温，喝完。

程刚坐想起这事儿，这才又了门。

大约是门有事儿了。

在巷百来米的地方，午前会停一辆小推车，一个老儿卖鸭油烧饼，据说是这城里名的小吃，每天车前都挤着一群人。程买过一次，抵得上普通烧饼三四个的价，不过贵是贵，但鸭油鲜香，饼烤得酥脆，他生哥喜吃。

“胡闹。”

程这才稍稍收了收，“没事的哥，我不冷，不信你摸摸。”

严庆生了，漱完吐了，才糊糊：“没事儿。”

他去了不久，揣着一袋乎的烧饼回来了，床上空的，他便猜到严庆生在屋后。

严庆生的腰还酸着，但那儿又比凌晨醒的时候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他自己天赋异禀还是该谢那贵得肉疼的剂。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几天是浑上舒坦的，这程度实在没法让他往心里去，到了年跟前，在店里忙活一整天可比这厉害多了。

严庆生的脸迅速红了起来。

“哥，你起啦！”他嚷了一声，把烧饼放，开了窗一撑，灵活地翻到了后屋，严庆生果然在，裹着棉袄蹲在地上刷牙。

待他再睁开时，天光已经大亮，一屋烘烘的香气。严庆生闻着味儿，挣扎着起了半个，桌上摆着一气腾腾的锅，程却不在屋里。

他是真不觉得这是个事，腰酸后面别扭儿，这些他自己都能消化得了，程问起来他反倒有些难以启齿。

严庆生把嘴里的牙膏沫吐了，“你来啥，赶紧屋。”

程不答应他，只顾着乐。他从昨晚开始便跟被了降似的，看见严庆生整个人都要得飘起来，除了咧着嘴巴之外什么办法也没有。

不是梦，严庆生忍不住傻笑，拿着牙杯洗漱去了。

他把手在严庆生脸上贴了帖，又问：“哥，你……怎么样？”

“外面冷，快儿。”

远的去不了，就先从这个小城开始吧。

以地发了会儿呆，这才想起来今天用不着上班，他上衣服穿得整齐，想来是他睡得太沉，程替他换了。

他慢悠悠地床，走到矮柜旁边拿牙杯，正对着那大红喜字，程贴得仔细，每一笔画拐都被他妥帖地粘在墙上，平整到神清气。

“哥要是不说实话，等会儿再去床上让我检查检查。”

程不信，他哥面薄，指不定多难受都不告诉自己。

程在他旁边打着小呼噜，严庆生又躺，他后面还没恢复，倒也不大疼，只是有种酸胀的觉，跟他那腰酸能成一套。

小混，严庆生有儿想叹气又有儿想笑，自己也不知该哪一样，最后往程上挨了挨，转又沉沉睡去。

他今天想在饭后带生哥去转转，市里也好郊外也好，也不是刻意要去什么地方，他就是想让他哥能看看除了六巷和饺铺以外的世界。

严庆生去拿牙杯的手迟疑一瞬，往上抬了抬，生怕碰坏了一般，极轻地在上面摩挲了几。昨天晚上飘飘忽忽，此刻竟然找到实。

程摇摇：“这

程其实只了个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