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你怎么了？”庄宁儿有些惊讶，她从未听庄九遥说过这种话，庄九遥却不解释。

哪怕是人已不知落的如今。

阳光从青瓦之上照过来，在地上落清晰的影，像一只振翅飞的蝶。

这场景实在是好，他不忍心开打断，转便要走，却听见庄宁儿叫了一声：“公？”

卫青城一直看着她笑。

这般一琢磨起来他便有些发困，连带着看庄九遥时双都有些发花。庄九遥见他疲了，放轻了声音：“困了便睡吧，我守着你。”

“嘿！”庄九遥眯起，“你满意了我还没满意呢！”

他转过去，两个人都抬望着他，庄宁儿放手来，在等他说话。他笑了一笑：“他醒了。”

寻洛这一觉再醒时，已是晚上了。

“嘿这人！”庄宁儿有些不好意思，对着他背影愤愤地说了一句，卫青城笑着摸摸她的。

是了，庄九遥是不会怕的，他摸摸自己心，是时候了。

末了他甩甩胳膊，用指尖顺势挑起寻洛巴：“这位爷看半天了，您看得还满意么？”

“不怕！你千万莫说让我们走，让我们走了你想的事还能么？公你是不是晕了？这般犹疑，一儿也不像你了。”庄宁儿仰起，不等庄九遥回应已说了一长串，又信誓旦旦接着，“反正我们仨一直在一起，往后还有寻大哥，公你要什么放手去就是了。我们守着你，定然会所向皆靡！”

卫青城笑得极温和，庄宁儿快地：“我们听见啦，公你可安心了吧？”

“过来，给你。”寻洛笑。

“你们继续！”他挥了一手，“夏之交，阳光又正好，适合蝴蝶和蝴蝶说悄悄话。”

末了才轻声：“才刚刚受父皇关注了些，已差丢了命，往后的路不好走，是我把你们拖了，若是你们……”

说着便扑了上来，又怕碰到寻洛上的伤，只得撑着自己，是一个极费力气的动作。

退也不可能，只好与天门一直互相试探似的，立不稳脚跟。

寻洛笑起来，见庄九遥慢慢睁了，伸手拉过他手臂，使劲了几。庄九遥跟着龇牙咧嘴了半天。

庄九遥果真还在旁边，坐着个小凳，正一手拽着他，右脸枕在另一只胳膊上，伏在榻边睡得正沉。

只是这朱雀堂主，当真是站在天萝那一边的么？

庄宁儿与卫青城两个，正并坐在廊台阶之上。这院中花草正盛，阳光又极好，在他们前照一条明暗分别的界线。

甫一跨来，正好见到副好景。

庄九遥坐在塌边看了他许久，最后终于是起了，开门时用力提了提，没发声响。

庄宁儿正在说着什么，瞧上去十分快，边说边比划，一双素手在空中乱飞，最后挽起了手指，举起。

“满意。”寻洛坦坦地一。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瞧着他侧脸，直到庄九遥嘟囔了一声：“手麻了。”

“安心。”庄九遥眯笑，过了半晌又，“你俩辛苦了。”

没一会儿他直起来，把住自己的腰：“哎我这腰哟。”

庄九遥愣了愣，笑弯了：“是了，我晕了，怎地会让你们走呢？”

寻洛想说“不必”，却未曾已闭了。

不过都是因了着天萝的血，生是因了她，死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