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用茸茸的前爪趴在地契纸的边缘，仰柔声：“用这个作为伙费，好吗？”

于是，他也，郑重答应。

难怪急着丢弃，原来是恨屋及乌……

分都还给了刘大员外后，一脸轻松地返回了八仙桌旁，将这张地契放在桌上，笑嘻嘻：“小狐狸，给你要来了。”

方齐砚停止动作，心了然。既然结了契约，的确是要有个合适的名字来称呼。虽然直接唤它狐仙，好像也无不可。但既然对方要求了，那便想个名字就是。

只知小饼是，不知这小饼是什么意思的狐仙，因得新名，照样兴采烈地接受了。

“吾名狐丙。”一想起是那该死的恶人祖先给自己取的名字，狐仙就闷闷：“……是那恶人祖上取的。”

这就是用来供奉狐仙，类似于给宿主的信一般存在的重要纽带吧？这么想着，方齐砚便将之小心收腰上的冰蓝丝绸钱袋中，决定回去后即找个安稳地方来好好放置。便在此时，又听得狐仙略带期待的清声：“我给你的你收了，那你也要给我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

听来参考参考。

他在袖里摸索有没有之前闲置的有用之。结果只十多秒，小狐狸就忍不住主动先给了提示：“是名字呀――请给我个新名字！我要舍弃之前那个。”

……等价交换么？那该给什么？

只是取名虽然不难，但给狐仙取名，若是像猫狗那样，给个小黑、小白之类的寻常名字，似乎有太过普通。就开问：“那你的旧名是？”

又或者是――狐仙想借用他的运势，来慢慢抵消化解它的负面运势？

随后，在狐仙的要求，方齐砚给了它自己的真名。并从地上捡起一块碎裂瓷片，割破指，将一滴鲜红的血滴在那枚苍白的狐狸指甲上，直至消――

方齐砚看着这乖顺无比的小狐狸，心想：难被鬼魂亲近的能力……也包括动之魂？

不过，不是哪种，既然自带伙，那也没有不迎这小狐狸的理了。

当狐仙的契约和刘大员外解除的一瞬间，上那些原本压得他踹不过气的无形枷锁便迅速好转了许多，连忙又掏一叠银票递给青离，算是酬劳。只是青离却不

息渊的灵魂也返回了自己的，拍了拍白衣袍摆，从地上坐起。青离见众人有离去之意，又回到墙角和刘大员外再告诫几句。

之后便从八仙桌上轻灵，甩着尾巴乖巧绕到方齐砚的脚边。虽然碰不到，但已然一副要跟随他走的样。

充满可气息的名字，萌哒哒的小狐狸，再合适也不过了。

那是一张位于架空镇正中心，就在青离摊位不远的一间空闲铺面的地契。刘大员外宁可空着，也不肯减价租售给附近经商之人……而今虽是不舍，却也不得不作为给狐仙解约的赡养费，以免将来被之报复。

方齐砚注视着它灰白的，脑中飞过一串诸如“雪球，糯米团”的名字。但最终还是想了个化用“丙”字同音，比较方便它记忆的新名字：“叫小饼吧？”

第42章小饼

自此，契约正式成立。

那枚恢复成无瑕白的狐狸指甲倏地飞起，晃晃悠悠又准确无误地飘落到方齐砚的手掌心，而后静静躺着。如同一片不会化的小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