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星抬看他，李顾已经熨完衬衣的大分，正在仔细领，这个位尤其得注意，既不能留褶皱，不好把原来的领造型给没了。李顾十分专注，没有注意到纪寒星的神。只听他笑了一声，带着些说不清不明的，纪寒星：“你请阿姨来也是一样的，很可能还不如玉明哥。玉明哥好歹拿我当亲人，但是外面请来的，只会你规定要的事。照你那标准，世界上能有几个合格的？”

，李顾一看到他洗过脚竟然又没穿袜，麻利地放手中在的事，打开屉取一双袜，熟稔地套在纪寒星脚上，像他从前每一次的那样。

李顾猝不及防被扎了――纪寒星长大之后肤还是很白，睫长得像个女孩，样貌致漂亮更甚从前。可这衣裳一脱，量却已经是个很有力量的大孩了，隐隐有了肌肉的漂亮线条，是修长而柔韧的。李顾都不知纪寒星是在什么时候用的功，把自己锻炼成这样。他想纪寒星大概是喜运动的，可能在他看不到的时候，他会和朋友们一起打篮球，或者去跑步。

这话倒是说中了李顾的心事，他叹：“那也是，事要上心才能好。所以我一差就不放心。”纪寒星难得“嗯”了一声，没说话了，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他。

纪寒星洗过脚就没穿袜，现在脚已经有些凉了，可李顾的手是温的，被李顾碰到的时候他微微往后缩了一，又很克制地没任何异样心绪来，任由李顾帮他把袜穿好。而后纪寒星垂着：“我觉得玉明哥得好的，他是真拿我当家里人在照顾。”

李顾在青期的时候没来得及好好会自己的成长，旁观纪寒星的成长觉得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这让他有了满满的成就和愉悦，因为这是

李顾又回去熨衣服了，低看着熨斗，应了一声：“嗯，我也知玉明好，可他毕竟是个男人，有些地方没那么细心。就像容易皱的衣服要了才能穿去，早饭如果来不及让你在家吃，就得准备带去学校也不容易凉的，不然路上吃容易喝风去。不过他都快毕业能给我帮忙了，我也不想把他在家里，后面还是找个会照顾人的阿姨来吧。”

倒是李顾，被他一提醒，他突然在想将来要是纪寒星结婚了会怎么样呢？他那时应该有自己的老婆照顾了。可纪寒星的另一半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有他这么细致地照顾纪寒星么？他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想法不对，哪有娶个媳妇回来只盼着人家事的，这简直是封建思想毒瘤。李顾心中暗想，如果纪寒星谈恋了，他一定得当个开明的好家长，不要过多涉他们小两的事。

李顾把熨好的衣服挂起来，嘱咐纪寒星明天早上穿。

纪寒星乖乖答应，然后说自己要睡，叫李顾把他那件能钻被窝的睡衣拿来。李顾替他了好一通心，拿到睡衣又开始寻思，之后冬天纪寒星还要写作业，是不是该给他买一件更厚的好叫他在书房的时候穿。李顾把衣服递过去，纪寒星毫不避讳，直接当着他的面儿就开始换。

在他心里纪寒星还是那个矜贵又特别的小男孩，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小男孩已经悄悄长大，嗓音也变得介乎于少年和成人之间，他不会像从前那样地叫他“李顾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