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青对他轻轻摇，不知是想说不值得，还是不要难过。纪寒星咬着自己唇的牙齿一松，泪簌簌落：“你可以决定你不要这样受罪地活着，我也可以自私一，要求多过几天有父亲的日吗？”

“我有钱，继续治。”

李顾觉得自己心都要被碎了，可他不上嘴，大气不敢地看着他们俩，最终纪知青妥协，伸手去碰纪寒星的脸：“不哭，听你的。”

纪知青沉重得睁不开，声音很轻：“治不好了，拖着也是在浪费钱。”李顾完全不会应对，如果是很多年后的李老板，他可以游刃有余地理这个况，把每个人每件事都安排好。可他还未成年，听到纪知青这个“大决定”后整个人都发懵。怎，怎么可以呢？都这样了，不治的话不就等于放弃生命了吗？可是他怎么反驳纪知青呢……

纪寒星没有理他，一步步走到纪知青的边，他个还不够，对躺着的纪知青来说却是居临的。纪知青看到他的睛发红，他有心劝，纪寒星却抢在他先一步开：“你说过的，那些钱都是我的，是我爸爸用命换来的，我可以决定怎么用。”他已经很克制，但他的年纪叫他没法把话里的委屈藏得更好一。

是以周末的时候两个小孩没有回宁川，李顾接上纪寒星去了医院。

过了好一会儿，纪知青才攒一说话的力气，他开让纪寒星去打一壶来。李顾主动请缨，纪知青摇，声音虚弱：“你让他去。”李顾只好傻站在原地，看着纪寒星走，他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局促地望向纪知青。

纪知青被换到了更好的病房，可惜他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治无可治，不过用药吊着一条命。

纪知青目光从门收回来，再看看自己因为挂而显得青筋凸的手：“明天你把星星送回学校之后，来帮我办院手续吧。”

“什，什么？”李顾惊得说不话。

见到纪知青的一瞬间李顾也吓坏了，纪知青已经形容消瘦，脆弱不堪，只有轮廓还依稀能看从前的样。李顾甚至意识想捂住纪寒星的。可是纪寒星的表现比他想象得要平静，小孩走过去摸纪知青扎着吊针的手，轻轻给他了：“爸，疼吗？”纪知青的脸瘦得脱形，他极力扯一个笑容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没事的。”

说话的是纪寒星，他就这么平静地迈着步走来，用还有些稚的嗓音说着和年龄不符的话。李顾有种密谋坏事被抓包的觉，心虚地去看纪知青的脸，对方也沉默着没有作声。纪寒星死死盯住纪知青：“我爸给我留的钱不是还有很多吗？那就治呀。”

觉得纪知青喜男人有什么不妥，只是有种面对新事的迷茫。就像许寄文第一次问他“倚可待”是什么意思，他只能睁着无知的大睛脑袋空空一样。涂玉明的话里重太多，叫他一时间抓不过来，李顾花了好久才慢慢重启了自己，后知后觉地想，原来，男人也可以喜男人的。

小孩的声音很平静，可是李顾听得他话里行压抑的绪，他觉得他一秒就要哭来，或者就要生气了。李顾小心伸手想要去拉他：“星星。”

纪寒星闷闷地抱住了他。

接连几周都是两个小朋友商量好，上课的日他们轮请假来陪纪